不见家人?面容,无法与他们面对面说上话,心中的期待怎也是无法被完全满足的。
江绾敛目,被浴水沾湿的眼睫微微轻颤着,遮掩眸底压不下的落寞之色。
银心瞧着心疼,鼻尖也跟着开始泛酸。
她别过眼缓了一瞬呼吸,才重新打起精神?,道:“世子妃,您若想快些知晓家中的消息,其实可以问问世子爷。”
江绾抬眸,一时没说话。
银心:“奴婢也是听府上其余下人?说的,世子爷近来手头一直有在处理襄州的公务,具体是什么奴婢也不得而?知,但大抵应是与江家有关的,若是询问世子爷,世子妃也能?提前安心些许了。”
江绾还是沉默,连目光也静静移开了。
银心见状,当即懊恼道:“世子妃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江绾摇摇头:“没有,我不是责怪你。”
她只是烦恼要向谢聿开口询问此事。
谢聿在湢室沐浴时,江绾就坐在梳妆台前踌躇措辞。
她想知晓的事情很多,但也觉得谢聿定是没那么多耐心告诉她所有。
此时她才终是体会到几分这桩婚事带给她的难处。
江绾手指绕着身前一缕乌发?,低着头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房门前传来声?响。
江绾闻声?回头,一见谢聿便站起了身来。
谢聿又在江绾脸上瞧见了那副神?情。
有话想说,又欲言又止。
谢聿迈步朝她走?去。
江绾随之迎上:“世子要歇息了吗?”
“嗯,天色不早了。”
寝屋外的烛光已是熄灭。
院子里还有些许轻微响动,是下人?们在准备夜里的轮值。
江绾走?近到谢聿跟前,敛着眉目,缓缓伸手:“好,我替你宽衣。”
谢聿站定不动,视线略微垂下,就看见了江绾朝他衣襟伸来的手。
白玉柔荑,纤细修长。
借着昏暗的光线,也能?瞧见那双手肌t?肤细腻,俨然未曾干过粗重劳务。
宽大的袖口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滑落些许,露出一截白皙皓腕。
若说今晨那会,他见江绾问过他用膳一事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便不由猜测是他不需她贴身伺候,令她感到受了冷落。
但眼下,她主动前来,他无声?默许。
他却?并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欣喜。
鼻息间,流转着两人?相继沐浴后的清香。
身前触感难以忽视,隔着轻薄的衣衫,感触另一人?的体温。
江绾动作比上一次熟练了一些。
知晓谢聿身量高,她抬手的同时也垫起脚尖。
今日谢聿身上外衫并无腰间排扣,衣襟从肩膀拉下后,衣衫也顺势往下滑落。
“世子可知我家中近来消息?”
温和的柔声?划破静谧氛围,近在身前,轻缓地传入耳中。
“江家何人?消息?”
“我爹,大哥,阿黎,还有……”
江绾逐渐止了声?,手上已是完全将谢聿的外衫脱了下来。
她微微低头,没有显露脸上神?色。
男子宽大的外衫被她抱在怀里,触及一片余温。
屋内静了一瞬。
江绾重新整理心绪,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谢聿上前一步,伸手就从江绾手中拿走?了自己?的衣服。
江绾一愣,错愕抬头。
谢聿已然背过身去,抬高手臂将外衫挂上床边的衣架。
“江黎进京一事已四下打点过了,但还需等手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