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场久至下月末的画舫宴。
现在还是四月初呢。
怎么想都让人?有些放心不下来。
江绾这段时日没再得到家中的消息。
关于江黎来京一事也没了下文。
方才这一股紧张上来, 让她也不自觉将思?绪往这方面想了去。
是这场画舫宴与江家有关,还是江黎进京一事受到了阻碍。
亦或是, 国公府这边要与江家进行另外的什么交易。
毕竟, 她与谢聿之间本?也就只有这些联系。
除此之外, 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要紧事值得谢聿亲自来找她,还让他露出了那样的神?情。
江绾原是想在午膳时当面再询问谢聿一番。
但到了午时, 院中下人?告诉她,谢聿去了谢国公那儿, 应是不在院中用膳了。
江绾只得暂且作罢。
心下疑虑未得解答,她这一整日都被牵扰着思?绪。
连带着手下画也花了比以往多用了一半的时间才得以完成。
临近傍晚, 江绾终是在饭桌前与谢聿碰上了面。
若是寻常夫妻, 此时应是随口就能?有不少?话与对方自然交谈。
好比询问今日过得怎样。
或是谈论?前段时日未曾见面的日子各自身边发?生了怎样的事。
就连这会刚端上桌的热腾腾的饭菜, 也可以随意展开些许话题。
但面对谢聿那张毫无情绪的冷脸,江绾竟是少?有的无从开口。
饭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静。
江绾垂着眼眸吃得心不在焉。
谢聿视线不着痕迹地飘去,一眼便捕捉到了她的神?情。
她有话想说?
说什么?
谢聿脑海中没由来浮现白日在东屋时的画面,脸上霎时闪过一抹不自然。
这时, 江绾忽的抬头。
正好撞上谢聿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两人?皆是一愣。
江绾抿了抿唇, 忍着尴尬突兀开口:“世子身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谢聿神?色一顿, 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还好。”
江绾:“……”
或是谢聿不会聊天, 亦或是他压根就不想和她多说。
如此回答,叫人?怎能?把?话接下去。
江绾无言以对,闷闷地“哦”了一声?,又继续低头吃饭了。
饭后, 两人?相继无言,又各自待了一会后,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
江绾先行前去沐浴。
身子浸入热水中,舒畅身体,思?绪却?仍旧没能?舒缓。
银心伺候在她身旁,为她浴桶中加入润肤的精油后,一抬眼就瞧见了她面上的苦色。
“世子妃,您怎么了,可是遇上烦心事了?”
江绾闻声?回神?,目光看向银心,心头不由泛起一阵酸涩。
她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近来不得家中消息,心下有些落寞罢了。”
银心是同江绾一起从襄州来到京城的。
她也如江绾一样,在襄州有许多牵挂。
她敛目默了默,忍下心中酸楚,极力宽慰:“算着时日,世子妃此前寄回襄州的信件应是该寄到了,大少?爷三少?爷,还有老爷和各位夫人?们应当也都收到世子妃的关怀了,再等段时日,世子妃便又能?收到家中来信了。”
是啊。
上次家中来信,江绾看过信件后立刻回了信。
一来一往,本?也需要时日,未曾耽搁,是她自己?太着急了。
可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