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在港城本就举重若轻,如今有了长孙,更是锦上添花。各界名流纷纷送上贺电与祝福。

某个下午,苏青栀正在阳台上晒太阳。

祁怀宴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苏青栀,脸上带着一丝复杂:“这是......沈星言托人送来的贺礼。”

苏青栀闻言,沉默了两秒,随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祁怀宴见她没兴趣,主动道:“里面是他所有的个人财产转让书,还有......苏家之前被他收购的全部资产。加起来,超过百亿。”

苏青栀抚摸着小腹的手指微微一顿。

祁怀宴看着她,声音低沉了几分:“栀栀,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从沈星言别墅走后那天,沈星言......他本来似乎已经放弃了。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开车追了出来。”

“但没想到他的车子刹车失灵,从盘山公路的悬崖上掉了下去。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医生说,很可能终生躺在床上。”

苏青栀沉默了片刻,阳光照在她恬静的侧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良久,她才轻轻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捐了吧。”

祁怀宴有些意外:“什么?”

“我说,把那些钱,还有苏家的资产,都捐了。”

苏青栀转过头,看着祁怀宴,目光清澈而坚定,“那些东西,我不需要,我的宝宝也不需要。”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她重新将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脸上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现在,只想好好迎接她和祁怀宴的孩子,迎接新生。

祁怀宴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嗓音温柔:“都听你的。”

苏青栀在他怀里蹭了蹭,却突然想到什么,仰起脸看他,眸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老公,你之前说过,你买下《金丝雀》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只只,对吧?”

祁怀宴喉结微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可我刚刚怎么听婆婆念叨,说当初她急着给你娶媳妇,是你自己偷偷找人要了我的生辰八字?”

苏青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线条分明的下颌:“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只只,对我觊觎已久了?”

“这几年,在拍卖行高价买我画的人,也是你吧?”

一连串的追问,让祁怀宴英俊的脸庞莫名地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下午了,平时这时候你都犯困了。累不累,我抱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苏青栀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揪着他的衣襟不放,像只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小猫。

“你还没回答我呢!快说!”

祁怀宴低头,看着她仰着小脸,气鼓鼓又带着期待的模样,心头一热。

直接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苏青栀挣扎了两下,也被亲得软了半边身子:“唔,等下轻点,别伤着孩子......”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庭院里的桂花树,送来缕缕清甜的香气。

画室里,那幅画着金丝雀的画布被风扬起一角。

画布后面,赫然露出一排清隽有力的字体。

“望她自由,而非牢笼。

展翅翱翔,再无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