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青栀也注意到,沈星言回别墅的时间越来越晚。

俊朗的眉宇间染上了挥之不去的疲惫。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坚持每晚亲自下厨,为她准备晚餐。

餐桌上,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苏青栀却味同嚼蜡。

“沈星言,”她终于开口,“你一天不放我走,祁家就一天不会放过沈氏。”

她知道,沈星言这段时间的忙碌和疲惫,多半是因为祁怀宴在商业上对沈氏的全面打压。

沈星言想让沈氏重新回到从前的地位,要是没有祁家的插手,或许可以。

可现在,基本不可能。

沈星言夹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抬起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栀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不用劝我,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苏青栀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弄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筷子,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叮铃铃”沈星言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沈星言拿起外套,只匆匆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消失在门口。

别墅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青栀没了胃口,起身正准备回房间,一个负责打扫的佣人脚步匆匆地从她身旁经过。

两人不经意地轻轻撞了一下。

“对不起,太太。”佣人慌忙道歉,声音细弱。

苏青栀面色不变,只淡淡说了一句:“下次小心点。”

她没有看那个佣人一眼,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反锁上门,她摊开手掌,手心赫然一张被叠得极小的纸条。

正是方才那个佣人塞给她的。

展开纸条,上面是几行遒劲有力的字迹,熟悉得让她心尖一颤迹。

是祁怀宴。

祁怀宴让她别怕,就算离不了婚也没有关系。

他还说,要是她什么时候想离开了,只要找刚刚那个佣人就行。

末尾,还画上了一只简笔画的小狗。

祁怀宴说,这是他从小到大,最擅长画的东西。

看着这只小狗,苏青栀此刻心底竟奇异地涌上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四肢百骸。

原来被人如此坚定地选择,被人不顾一切地惦念的感觉。

真好。

20

天色微亮,苏青栀便醒了。

或者说,她根本没怎么睡着。

沈星言一夜未归,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可她还是很烦闷。

这几天,她几乎快要把整个别墅都翻个遍了。

可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沈星言到底会把结婚证藏在哪里?

吃早饭的时候,几个佣人正在低头打扫,动作轻手轻脚。

一个中年女佣人拿着抹布,正要擦拭墙上那副苏青栀给沈星言画的画像。

刚抬手,一道怒喝猛地传来:“住手!”

那佣人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声音严厉:“这画不用打扫,少爷吩咐过,这幅画,谁也不准碰!”

那幅画?

苏青栀原本没放在心上,可管家的话让她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她霍然转头,视线死死钉在那副画上。

不对,她刚刚说的话不对!

这个别墅还没有被她翻个底朝天。

至少有一个地方,她还没有找过。

夜色渐浓,别墅外终于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