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书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点了点，轻笑出声。

“当然不行了，打春宴上所有京都世族都会参加，你作为我谢辞书的夫人，又怎可缺席呢！”

程沅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再说不出一句话。

谢辞书大掌缓缓探入她领口。

程沅伊却侧身躲开，嗓音带着一丝疲累。

“我今日来月事了，不方便。”

谢辞书动作微顿，随即轻笑一声，大掌从她胸前抽离，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为夫今日便放过你。”

他说完，便转身去了书房。

程沅伊总算松了口气，吩咐丫鬟，让她将房内物品都尽数处理掉。

片刻功夫，等谢辞书回房时，发现程沅伊的梳妆台上空空荡荡。

不但他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全都消失，就连窗台上两人一起种下的丁香花也没了……谢辞书走到她身边，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不解询问。

“屋内遭贼了？”

程沅伊没有回头，面上却一片淡然，“没有，只是突然不喜欢了。”

谢辞书没有多想，随意点了点头。

“也好，之后我再给你买更好的，你是不是要去铺子查账了，正好我今日无事，陪你一起？”

程沅伊摇摇头，“不必了，我已经将手中铺子都盘了出去。”

谢辞书怔住，眉心紧紧皱成一团。

“你不是最喜欢经商，怎得突然做下这样的决定？”

程沅伊转头，目光平淡，“女子经商，终究是有违纲常。”

谢辞书漆黑的眸子看了她许久，片刻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也好，经商太忙，况且……”

他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耳畔，紧接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夫人这般貌美，任何男子看到，我都会吃醋。”

程沅伊离开他的怀抱，语气冷淡：“我有点累了。”

她话音刚落，谢辞书便意识到了不对。

可他没有多问，只当她这几日脾气不好，沉声开口：“也好，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

程沅伊独自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口仿佛破了个大洞，怎么都填不满。

恰在此时，嫂嫂的贴身丫鬟前来传口信。

“谢夫人，我家夫人约您永安亭一叙，说是有关谢大人的事要和您如实相告。”

程沅伊心脏骤然一紧。

第四章

永安亭内茶香缭绕。

方玉瑶着一身素色衣衫坐在石桌前，一举一动都好似画中仙。

程沅伊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我和辞书是青梅竹马。”方玉瑶没有隐瞒，语气中隐隐还带着一丝得意。

程沅伊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平静地好似一滩死水。

方玉瑶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抿了抿唇：“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程沅伊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寒凉。

她还能问什么呢？

早在酒楼那日听到所有真相时，她对谢辞书的满腔情谊就已经消失殆尽。

如今他喜欢谁，她都不在意了。

程沅伊本以为方玉瑶对此事不知情，如今看来倒也不似全然不知。

可方玉瑶到底是兄长的妻子，她想了想，低声开口。

“不论你和谢辞书是何关系，你如今都是我嫂嫂，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方玉瑶听见这话却不以为意，随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眉眼间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