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打断了他，“现在你可以继续说，我听着。”

宋青霖脸上血色全无。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上辈子做的事情对宋晚意意味着什么。

而现在，他又做了什么。

那天，宋晚意带他去看即将拆迁的老城区，特意说起那些过往，向他问起秦淮序。

那是宋晚意给他最后的一个机会。

那天晚上的再见，是再也不要他了。

“姐，我错了。”

宋青霖双眼发红，抓住了宋晚意的手，“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别不要我。”

“我把你养到18岁，对得起父母，支助你到现在，对得起良知。宋青霖，我不曾亏欠你一点点，做人别这么自私，好吗？”

上辈子他说过的话，如尖刀扎进他的心脏，他浑身一颤，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明天我要出国进修，以后你好自为之。”

宋晚意转身往外走。

宋青霖本能追了两步，堪堪停下，他清楚，他没资格追了。

从此他孤家寡人一个，也都是他自找的。

宋晚意脚步越发轻松，即将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砰

一声剧烈突如其来，秦淮序重重地砸在了一辆车的顶上。

玻璃四溅，周围响起阵阵恐慌的惊叫声。

宋晚意回头，刚好和秦淮序四目相对。

他的气息微弱，眼里满是眷恋和不舍，嘴唇动了动，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在喊她的名字。

宋晚意就那么看了他几秒钟，收回目光走出了医院。

一切行为是秦淮序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自然该他自己来承担。

鲜血呛进气管，秦淮序猛地一口血喷出。

他拼命看向宋晚意离开的方向，直到身影远去，彻底看不见了。

如果能再来一次，那该多好。

他不会再选错了，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了。

可能有一次机会已经是上天怜悯，他清楚他没有机会了。

周围警报声刺耳，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尖叫，渐渐地，那些声音彻底远去。

秦淮序开始失温，心脏放缓，清晰感知自己的死亡。

他神色渐渐平静。

这样也挺好的，没有宋晚意的日子，反正一眼就看到了头。

28

秦淮序死了。

曾经众星捧月的京圈太子爷，身亡的消息只在报纸上占据了一个角落，连葬礼都办得很潦草。

服刑的秦念念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崩溃了。

她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当秦淮序原谅她了，一定会想办法把她从这里捞出去的。

她以后可以乖一点，等到把秦淮序的心一点点从宋晚意那里抢过来，她再收拾宋晚意。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她再也不可能出去了。

突然，秦念念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她回过神，恶狠狠地朝对方瞪去：“你干什么？”

可在这里没有人能给她当靠山，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是针对她来的。

对方再一次靠上来，同样悄悄围拢过来的，还有这几天刚进来的新面孔。

“你们......啊！”

秦念念被拖到了一个角落里，有人遮挡摄像头，有人下狠手。

“我是秦家二小姐，你们......”

有人笑出声。

“秦家人花钱找我们的。”

秦念念遍体生寒。

很快，她就知道了，有太多的事情比永远都出不去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