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乔然躺在床上，听着音乐。

手机里突然推送医疗峰会的新闻。

“z市中心医院新任院长沈泽衍，将主导建立跨国医疗救助基金。”

她放下手机，房间突然陷入寂静。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我在观测台等你。极光再美，也不及你一眼。】

零下三十度，沈泽衍裹着单薄的外套在雪地里等着乔然。

觉得乔然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乔然没有理会这条消息。

关掉手机便上床睡觉了。

睡觉的时候。

梦见了二十岁那年，被雨淋湿的少年闯进了音乐室。

第二天清晨。

乔然准备去学校，打开门。

便看见沈泽衍蜷在零下二十度的户外，身上结满冰碴。

听见声响，他猛然抬头，通红的眼底布满血丝：“然然……”

颤抖的手撑着墙想要起身，却直接跌跪在雪地上。

乔然目光冷如北极冰：“沈院长这是准备用冻伤换热搜？”

沈泽衍哆哆嗦嗦摸出怀里的保温桶：“你总熬夜练琴，要喝点汤补一下。”

桶盖掀开的瞬间，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

乔然冷笑一声，“现在记得心疼我了？”

乔然抬脚踹翻保温桶，滚烫的汤在冰面腾起白雾。

“当年你和金念念在手术室里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刚没了小孩？”

沈泽衍冻得青紫的手指在雪地里摸索瓷片，手上很快出现血痕。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再去……”

“沈泽衍！”

乔然揪住他的衣领，“那个在医疗招标会上把对手逼到破产的沈医生，怎么变成这副狼狈样？给你儿子办周岁宴时的风光呢？现在在这演什么痴情戏码？”

沈泽衍任由她摇晃，伸出手想抚摸乔然。

“是我亲手把你推远的……”

话音未落，乔然突然松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掏出消毒湿巾反复擦拭手指。

“当年二选一，你选了金念念之后，就该想到今天。”

◇ 第二十一章

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

路瑾瑜推开车门，“乔然，冰岛古乐器不见了。需要你立刻确认。”

乔然转身时，男人踉跄着伸手：“然然！我们再谈谈……”

路瑾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乔然肩头。

“沈医生，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别妄想再追回了。”

沈泽衍扯住路瑾瑜的衣领。

“你不过是趁她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她爱的人一直是我！”

路瑾瑜冷笑，突然掏出手机调出监控录像。

“乔然在产房大出血时，你正搂着金念念说‘别怕有我在’。你还嫌伤她伤的不够深吗？”

沈泽衍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路瑾瑜没有跟他继续废话。

上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留下沈砚只瘫坐在雪地里。

路瑾瑜没有驶向学校，而是调转车头，沿着冰川裂缝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