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被钳住，被打得侧过了身，跌在地上。

一鞭又一鞭如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她穿着单薄，血迹透过衣服浸出来。

她死死咬牙，满口血腥几乎让她作呕。

“还不够，我要听到你撕心裂肺的声音，哭着向我求饶！”

秦霜接过别人递给她的一瓶药。

顾瑶瞳孔骤缩，她太熟悉这个了。

十八岁那年，她被人灌下药，满身潮 红在泥泞里翻滚，耳边是相机拍摄的声音！

“不要！不要！”她挣扎着朝后退，那些暴徒死死按住她，

秦霜扣住顾瑶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不..要..”她拼命摇头，声音含混，

“这次，我会给你全国直播，怎么样，好玩吧。”秦霜说着就要往顾瑶嘴里倒药水。

一个巨大的力道朝她撞来，她被撞在地上，手里的药水咕噜噜滚了老远。

“不准伤害顾瑶！”

是顾行舟。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逼退那些暴徒，挡在顾瑶的身前。

他的眼角流着血，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阿瑶。”他在叫她，

“别怕，我在。”

顾瑶想哭，她张张嘴，巨大的悲伤堵住了声音，

她急得绝望，谁能？谁能救救他们？

“好一对苦命鸳鸯，顾行舟，现在你后悔了吗？”

顾行舟被打得意识断断续续，他的头在打斗过程中被人踢了好几脚，

此刻他有些费劲去分析秦霜的话，

他愣了很久，才开口，一字一句：

“后悔认识你，后悔给你机会伤害阿瑶。”

秦霜气的笑出声来，她的眼角隐隐有光。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四个暴徒同时上，顾行舟一对四逐渐落在下风，

有人想趁乱拐走他身后的顾瑶，他直接转身抱住顾瑶。

他死死抱着这个他捧在手心的女人，

其中一个暴徒拎着棒球棍，一根把他打倒，

他将顾瑶死死压在身下，无数的棍棒落在他身上，

他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瑶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唤他：“哥哥？？顾行舟？”

“顾行舟？你醒醒？？”

顾行舟嘴角的血滴在顾瑶的身上，

她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人，他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别打了！秦霜，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住手吧......”

“我输了，我错了，求求你，救救顾行舟吧......”

“阿..瑶..”顾行舟的声音响起，像从肺腔里挤出来的声音，

“别...哭..”男人撑着身体，深深地看了顾瑶一眼，又有重重地一棍落在他的背上，

他闷哼，随后伸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脸。

24

他替她擦去了眼泪。

顾行舟死了。

顾瑶本就靠药物控制着抑郁症，顾行舟死后，她的抑郁症彻底爆发，

周时深不断告诉她，秦霜死了，可顾瑶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她整夜整夜不睡觉，总在客厅打转，她说她看到顾行舟和爸爸妈妈，

他们在对她说话。

顾瑶几次站在阳台上，差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