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终于将双翼探入了更高远的天空。那是一种格外旷远的境地呢!在困境的云层之上,鸟儿展开了从前因为有所顾忌而一直不曾完全舒张的羽翼,在这里,星辰万点,月光如银。

银色,是维克托的发色啊!也是雨燕越过大海穿过云层,却不忘追逐的月光。

累是肯定的,但在场的观众们也都知道勇利这次的节目有多么高的难度。在他的后内点冰三周跳翻了身,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之后,被那种让人如临其境的心情感动的观众们仍然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比先前的时候更加热烈了几分。

看着勇利的身影,维克托的心情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地变化,为了他的出色而忍不住欢呼,为了他出现的失误而可惜懊恼,在明明知道勇利的急切和不平稳的心态时,仍旧无法停下自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人不敢眨眼。

维克托意识到自己也变得不一样了,除了看着勇利的时候逐渐可以感受到他皮肤之下跃动奔腾的活力之外,心里似乎。有什么封存了许久的东西再一次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

此时勇利也似乎忘记了一切可以成为干扰的事情,微阖着双眼,表情中带上了一种虔诚。维克托知道,这是他陶醉了的状态,而此外,他还发现了收入眼底的面庞上,隐藏在深处的,可以被称之为眷恋的情愫。

只有他发现了这一点,只能是他才能发现!

冰面上,少年的旧影慢慢地幻化成了如今的青年,雨燕也已经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找到了蟾宫的方向。勇利感觉现在自己除了滑冰和维克托,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编排步法不再像起初设置的犹豫不定,从滑行到转体都利落而轻快。

每个人都被勇利吸引了,直到他在一个四周跳的落冰后直接稳准狠地砸到了冰场边缘的挡板上时,才被吓了一跳。

这个稳准狠,可不是说说而已,那一定得是结结实实的。之所以用“砸”这个词,是因为勇利真的是整张脸磕到挡板上面的。似乎,挡板上面还留下了什么红色的东西。

是……血的气息!

在其他人纷纷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时,维克托的感受绝对不一样。从猜到了勇利的想法的那一刻起,维克托其实就做好了发生什么状况的准备,不过,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往见血上想过。

只有两三滴血!维克托没有生气,脑中的第一反应是一个数量概念。

自己什么时候视力变得这么好了呢?这个问题他没有来得及问自己,就感觉到一种温热的、持续不绝的、无法消散的气味。有一点灼烧的感觉,似乎带着甜腥,又有点像是铁的味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半年前勇利因为尤里奥而伤到以后,每次他在训练之中受伤时这种异常就会加重几分。

立刻地,维克托抚上前额抱怨起勇利“不听话”,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又快速地把鼻子埋进马卡钦抽纸盒的绒毛之中,想着这只小猪偷笑了两声。

他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种明显不在正常能力范围内的异样,联想起越来越频繁的症状、隔三差五的梦境、童年时期祖父异常俊美的面容,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方向,还是要回去翻翻祖父的手记,这件事得抓紧了。

维克托的直觉告诉自己,也许,这就是自己身边之人,包括那对不曾亲近过的父母都对自己的身世和祖父的去向讳莫如深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电光火石一般在维克托的脑海里转过了一圈,他就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到了一边,继续被“勇利能不听教练的话到这个地步”吸引了。

并且,一直到勇利把最后一个联合旋转做完,隔着半个冰场远远地抬手遥指自己时,他才想起来“勇利的不听话究竟是像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啊?是像我啊!”维克托低声把正在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