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里里外外地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更难受的是来自每一个细胞的温度汇聚在一起的感觉。维克托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这一次,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真的是很难受啊!

他的眼前反反复复地出现勇利那只空无一物的右手,就像是一刀一刀斩断了他眼前的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继续熬下去,熬过这一段时间,可是啊,谁能告诉他熬过去了,之后又能怎样呢?

他同意进食了,这只不过是理智做出的选择。

霍森菲尔将鹿血从血袋里倒进杯中,维克托接了过来。其实他,不怪勇利,不怪自己,也不怪任何人。血液在杯中的样子莹润得像是阳光之下的红宝石,维克托凑近杯缘,闭了眼大口喝了起来。他感受着那种液体在身体内每一个细胞欢迎地喧嚣之下,流淌进自己的喉咙,半温半凉。

他很快就喝了整整两杯,霍森菲尔是在他自己要了第三杯的时候,才觉得奇怪的,因为维克托平时的进食总是点到即止,从来不是这样。

维克托还在喝着那些粘稠的液体,他甚至从霍森菲尔的手中接过了第二个血袋。

他喝完了所有的鹿血,又撑起自己因为高热而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到楼下拿了一小袋兔血。

但奇怪的是维克托一直没有上楼来。

霍森菲尔发现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于是下楼去找。

没有找到维克托,却发现正厅里平常几乎形同虚设的洗手间,紧闭着门,里面传来属于血液的气息。

“维恰!维恰,你在里面对吧?”霍森菲尔敲起了洗手间的门,但是维克托没有回应。正在霍森菲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明显压抑的干呕声。

他只好自己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却看到了他这么长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景象。

维克托一只手撑在洗手池边,似乎是支撑着自己整个人的重量,他另一只手里提着剩了一半鲜血的血袋,而水池之中,一片绽开的血红。霍森菲尔眼看着他将才喝下去的一口血转眼就又吐了出来。维克托并没有注意到霍森菲尔,他还在不停地重复着喝下去,又吐出来。

身为血族的伯爵先生已经看出来了,他恐怕是将之前喝进去的全都吐出来了才会是这样的效果。

直到手中的血袋被人夺了下来,维克托才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门,还有站在那里实在看不下去了的霍森菲尔。维克托他转过身靠在白色瓷砖的墙上,整个人看起来无奈又无辜。

维克托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抱歉地看着霍森菲尔,“真是不好意思,又要浪费这些食物了,我……”

“不要说了,去休息吧。”霍森菲尔并不在意这些,他已经看见了维克托苍白的脸色,就算对于血族来讲,这样的颜色也绝对是苍白的。“没什么的,不要这样勉强自己。”

他将这么一折腾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维克托送回房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恋人叫来了安德烈。等到安德烈来了的时候,霍森菲尔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因为,这种症状他虽然在血族里从未见过,可是在世上活了几百年,他当然知道人类有一种吃不进任何事物的病,叫做厌食症。这是一种因为心理暗示的作用,在有时候或者说往往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身体,从而做出抗拒表现的症状。

维克托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

但他不知道,维克托这是仅仅对血液是这样,还是对于一切入口的东西。

当霍森菲尔说出自己的猜想时,莫洛斯和安德烈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他点头确认,又要叹气了。

过了一会儿,莫洛斯突然眼神变了一下,“霍森,让他先休息一会,我去做一些普通的食物试试,这样怎么样?”很明显他同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