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维克托可是那样一个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的时候,心情都会写在脸上的人啊!这一年的时间,在拥有漫长岁月的血族看来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可维克托却学会了将情绪藏进心里。

虽然他极力地用原来的样子说话、做事,可从维克托很小的时候就熟悉他的安德烈不同于半路接手照顾他的雅科夫,安德烈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改变。

黑发的管家先生叹了一口气,看着霍森菲尔,“如你所见,这几百年间我并没有什么感情经验,这件事,还是你去问问维恰……他……”霍森菲尔伸出手拍了拍这位同僚和朋友的肩膀,然后问和他携手的莫洛斯,“你看清楚了吗?维恰他对于进食是怎样的的态度?”

“霍森,维克托他似乎……”少年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重新开口,“他似乎在排斥进食,就是因为全身高温那么难受,我都没有看见他去喝掉杯子里的食物。”

霍森菲尔听到了自己恋人的回答,心里生出了一种异样。维克托一直希望尽早摆脱血液的驱使,霍森菲尔是很清楚的,但这一回归来之后突然变成了似乎要完全拒绝的样子,却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还是劝他喝一些新鲜的血液吧!不然力量得不到补充,就会慢慢地流失,到最后,就会因为力量无法支持而虚弱。霍森菲尔一边走着,没有功夫细想,但当他想到这里时,还是决定和维克托说一说,就算是半血族,也不能完全离开血液,只要不会因为它而失去理智就足够了。

维克托之前就没有关门,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根本没有心思,要不是如此,估计他们还无法发现维克托的异状。但霍森菲尔还是绅士地轻扣了几下,然后推门进去。

他进入维克托房中的时候,那杯半小时以前重新倒入杯中的“食物”仍旧与之前一样,还摆在原来的位置,半凝固的血液在杯壁上留下了一层浅浅的痕迹。

按照以前几次的规律,现在,最为难受的时候才刚刚开始,维克托急促地喘息几次,其实拥有血族的全部体质的他即使是不呼吸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同时也有着人类的呼吸和心跳,只是慢了很多。而他这样的反应,也不过是曾经作为人类所剩余的一点习惯罢了。

银发的男人闭着眼,面上的潮红更加艳丽,他仰头像是渴水的鱼,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侧,竟然让人体会出一种孱弱的美感来。

“维恰,”霍森菲尔虽然很不想让本就难受的维克托分出精神来说话,但此时在更重要的问题面前,也只好无奈地出声叫他。

听到霍森菲尔的声音,维克托皱着眉睁开眼,像声音的方向看了过来。他苍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因为身体的煎熬而升腾起来的水雾,那颜色变淡了几分,就像是充满了难过、郁闷、无奈……还有几分委屈的情绪。

看起来竟然有些……

霍森菲尔在世间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词语去描述这种不忍的感觉。

他在门口站着,看到这样的维克托,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问他,让他把发生的事说出来。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从来不是,可这一刻,他迟疑了一瞬间。

还是维克托笑了一下,“霍森叔叔,进来吧,没关系的。”他温柔地摊出一只手,那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作为血族来讲,只有获得对方邀请才可以进入对方的房间,就是亲人朋友也应该如此。这并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但是霍森菲尔却从维克托的语气里看出了什么。比如说,维克托平时一直是直接叫他“霍森”,不过只有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认认真真地称呼他为“霍森叔叔”。

就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说明维克托的状态是问题的。

霍森菲尔怔了一怔,还是走了过去。

他坐到维克托床边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