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等时候世子爷就不该在临风院过夜,就是过夜了,屋里又不会发生那档子事,下人做自己分内之事,有何不可。
凝心被指责得也生了气恼,声量不禁拔高:“银心你不懂!世子爷一向是不喜人进屋伺候的,没得世子爷准许,随意进了主屋是会遭责罚的!”
银心是江绾从襄州带来的丫鬟,事无巨细伺候惯了。
但凝霜在临风院好几年,知晓谢聿的脾性则是,有事没事别来烦我。
两人将主子的不同习惯道出后,双双沉默了一阵。
随后,银心还是担忧道:“昨夜岂不是叫世子妃后半夜都抱着冷掉的汤婆子,那不知得疼成什么样,你还是赶紧先随我去看看!”
“好,这就去,我们快走吧。”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至远,从另一方向匆匆往临风院赶了去。
谢聿站在小道上,神色晦暗不明。
袖口下的手指微动,最后悄然无声地蜷缩了起来。
所以,她昨晚,原是要唤下人进来换汤婆子的。
他还以为……
半晌后,谢聿张开手掌,抬手垂眸看了一眼。
手指很快再度收紧,只剩他面上掩不住的古怪神情,迈步离去匆匆。
第19章 第19章这枚高中符是为谁而求?……
谢聿鲜少做出让自己丢了脸面之事。
不,应当是从未有过。
他何曾知晓,江绾身子不适,夜里是会有下人前来帮她更换汤婆子的。
他只当她难受得难以入眠,连汤婆子也不管用了。
那时他也的确困乏得厉害,心下思绪不清,不知为何就伸手替她捂住了肚子。
岂料那不仅不是显他体贴,反倒是因他的阻碍,她才不得舒坦。
谢聿一想到这个,脸上神情就不太好看。
牢狱阴湿,火光摇曳。
挣扎在行刑台上的囚犯痛苦狰狞地嘶喊着,身体带动铁链不断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又一轮刑具被撤下,鲜血淋漓的囚犯已是奄奄一息。
但奈何站在铁栏外的人冷着一张脸仍未发话。
几名狱卒面面相觑一瞬,默不作声地动身要上下一轮刑具。
严正合上扇子敲了敲铁栏:“不必了,把他先带回牢房吧。”
他又转头看向谢聿:“这都审了多少回了,你听到让你满意的答案了吗?”
谢聿面上不似走神,但目不斜视,也不答话。
严正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又自顾自道:“依我看,这起案子幕后主使应是另有其人,方才那人权利有限,能知晓的信息不多,能从他嘴里问到的就仅此而已了,想到抓住幕后之人,还得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
严正难得正经分析案件,他认真起来的模样,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谢聿丝毫不给面子,好似听了一通废话,面上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严正也不恼,收了正色转而露出笑来。
他视线又在谢聿脸上来回打量了一周,道:“你在想什么?”
“这起案子?还是别的事?”
也难怪入朝多年,唯有严正是与谢聿共事时间最久的人,且还能破天荒地生出些私下的交情来。
就谢聿这臭脾气,即使能力出众,但也少有人能真受得了。
但严正倒是从一开始就适应良好。
好比此时,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还越笑越欢,越唱越起劲。
“那看来是在想别的事了,在想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能与严正共事最久的,也唯有谢聿一人。
大多数人也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