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前的人褪尽衣衫,俯身将她衣服推高,香气完成最后的飞行,落向地板,悄无声息,夜从他眼中落下,落到她身上。
她也觉得这般好景更像是种虚幻。
身后是柔软似水的丝绸床单,身前是他温柔的安抚,手指攀援抚平她肌肤每一寸不安,原本整装待发似要面临一场恶战,却不想被春风化雨。
她绷紧的四肢终于缴械,摊成一汪水,他要什么形状她就变成什么形状。
能感觉出他是很懂技巧又有十足耐心的人,研究她身体敏感的地方,不失温柔又饱含热情的抚慰,她柔软地发出一声轻吟,是一种讯号,他终于结束前戏,如箭离弦。
她也意识到,还是不受控制身上发出一阵颤抖。
“很久没做了?”他说出到床上后的第一句话,不戏谑,颇真诚。
不能示弱,章若卿告诉自己,抬高双腿缠上他的腰。
被她的举动逗乐,他笑了出来,而后严肃正经将她一腿推高,调整姿势,他停在那一处,给她时间同时也留意她的反应,发现她一直盯住头顶那种明亮的吊灯,他伸手准备揿灭所有光源。
“别,”她轻声阻止,“我想看看。”
灯光能给她安全感,能看清眼前人的面孔而不至于害怕恍惚,能明白眼前的人并不只是将她当成欲望的宣泄口,她也是被珍视的,就算他们之间开始得莫名起来,也不知以后会怎样。
慢慢,慢慢,有节奏,有韵律,没有“打开,合上,打开,合上”,没有指令,没有怒意,只有温柔的本能和敏感的神经,在告诉她,听这声音多美妙,一点也不廉价。
她伸手攀住他的后背,在短暂分神中又想起那句话:
又高又帅,温柔体贴。
原来是这样的,这时候的他原来是这样的。
5.要不,下次继续
现在,章若卿依旧能回忆起在校外小旅店度过的那 80 元一晚的夜,过程十分痛苦。
她仰头目光穿过男生不断落下又升起的发丝,停落在斑驳的天花板上,像是自己被自己推到局外,悬在空中安静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机械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一沉一浮,仿佛是被抽掉魂魄的洋娃娃。
最后,他伏在她身体上重重喘气,将又湿又黏的液体弄到她身上,她才恢复了些神志,胃里一阵恶心,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往浴室走去。
章若卿在浴室里将纸巾沾湿水一点一点将自己擦干净,像是一点一点将被打碎的自己又一点一点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