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所有都变成了泡沫。

被他亲手一个一个地戳破,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我真是该死!!”

周晏城捶着胸口,嚎啕大哭。

他此刻恨不得掐死自己,满腔的自责凝聚在拳头上,不断地砸向身前的柜子,直到木柜上凹陷了一个坑,双手鲜血淋淋。

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个泄了气的人形娃娃瘫倒在地。

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滑落。

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一直重复地呢喃着:“暖暖,你去哪了…回来好不好?我的头好痛。”

可屋子里始终雅雀无声。

安静得让他连一丝幻觉都没有,丁暖是真的不在了,不会再回应他了。

最终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周晏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丁暖高兴地踏上火车,和他告别说她要走了,还说要去重拾起曾经放弃的医学梦。

他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最后迷失在浓雾里,恐惧和迷茫紧紧地包裹着他。

他猛然惊醒,却发现躺在医院里。

因为情绪过激晕倒在家,被邻居及时发现给送来了。

而且已经昏迷了两天。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醒了?”

19

“首长,您怎么来了?”

周晏城扭头看见人,立马坐起身。

首长叹了口气,脸上已经没有两日前的怒气,语气也缓和了:“我来看看你,顺便和你先通下气,部队里有个副营长的位子还空着,你就先顶上吧。”

毕竟是他带起来的兵。

他不忍心放任不管,先在这副营长的位置待着,只要周晏城多挣些功名,再找机会慢慢地升回来。

就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处理。

可周晏却拒绝了,抬起头说:“我想申请调回新 疆部区,还请首长批准。”

首长一愣,以为是听错了。

人九死一生从新 疆带着荣誉回来,现在怎么又想回去了。

周晏城垂下眸,一声苦笑。

当然是为了丁暖,虽然他也不确定人是不是在那,但总要试一试。

是那个梦给了他提示。

让他想起了一个月前,丁暖收到一封援疆医疗队的邀请信,当时他听了之后果断不让去,而她也就没有再提起。

还有,在火车站看到的侧影。

他坐的那趟火车终点站是兰州,而丁暖不可能会去兰州,应该就是在兰州中转然后去了新 疆。

这两条线索越琢磨越有可能。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一定要亲自过去看看。

首长无奈,只能顺从他的意愿。

周晏城得到批准,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买票前往新 疆报道。

出院时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周玲,她是被抬着进来的,身上衣不蔽体满是伤痕,担子上的血流了一路。

医院里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其中知道内情的人开始议论:“听说这女的是一个富商的情 妇,正打算跟着人去香港吃香喝辣呢,谁知道遇人不淑,这位港商在床事上有见血的特殊癖好,曾经就玩死过好几个女人呢。”

“天啊,这也太惨了…”

旁边的人不禁同情了起来。

可有些人却觉得痛快,因为好些家庭就是被这种女人给搞得支离破碎的。

“哪里惨了,谁让她爱慕虚荣,正经人不做非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种浪 荡的女人就该得到报应!!”

“没错,这种下贱胚子不值得同情,听说这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