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刀口火辣辣的疼,动作间,隐隐有鲜红的血透出纱布。

他却像没看见,惨白着脸,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

路过楼梯间时,里面传来韩行知担忧的声音:“栖迟姐姐,哥哥要是知道他的肾跟爸爸匹配不上,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啊?”

“可是我真的记得当时做了配型的,哥哥的是能匹配的上的!栖迟姐姐,你知道我是不会说谎的……”

韩明非心跳停拍。

他僵硬转动脖子。

透过半掩的楼道门,他看到云栖迟复杂的神色,但最后她只是握了握韩行知的手。

“别怕,他不会的。作为儿子,为父亲捐肾是应该的。更何况那时候没人能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你也不想的。”

韩行知这才笑出来:“栖迟姐姐你信我就好,也幸好肾源库里有能匹配上的,爸爸才能做手术,保下条命。不过……”

他话音一转:“哥哥的肾不能用的事……能不能瞒着他啊?就当爸爸用了。不然我怕他会因为没救到爸爸愧疚,也怕他又生我和妈妈的气,以为我们是故意害他。”

“毕竟哥哥这些年……都很疏远我们。”

他一副受了不少欺负的样子。

云栖迟自然心疼,无有不应。

“好。我答应你。”

韩明非站在走廊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云栖迟从不会说谎,她信佛,从不打妄语,也从不会为任何人破戒。

当时她还俗嫁人,京城所有人都说韩明非是她的特殊,是她的例外。

可原来,韩行知才是。

云栖迟,既然不爱,曾经为何要给他假象?

韩明非内心问着,肚子上的刀口也又开裂,鲜红的血染透纱布,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他垂眸看着那猩红,很久,才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步离开,

幸好,距离销户手续完成还有两天。

两天后,他就能彻底离开这里。

哪怕云栖迟发现他的消失,哪怕她手眼通天,也再不能找到他。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保证万无一失的离开。

可回到家,韩明非刚收好证件,要去收拾衣服时,就听见客厅里韩行知的哭诉。

“栖迟姐姐,我还是有点害怕,哥哥为了一己私欲都能把爸爸气昏,他会不会对我和妈妈做什么?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啊?”

他紧紧抓着云栖迟的衣角,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哥哥这些年变了很多,就好像……有精神疾病一样,不然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说着,他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栖迟姐姐,要不然我们给哥哥做个检查吧?如果他真的生了病,我们就送他去治疗。不论结果怎样,我们都不会放弃他的,毕竟他也是韩家的儿子。”

云栖迟没说话,像是在沉思。

韩行知见状,故作叹气:“如果栖迟姐姐不愿的话,那就算了,毕竟他现在是你的丈夫,就算以后他真的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也是我和爸爸妈妈该遭的劫难……”

“听你的。”

云栖迟打断他的猜测,轻轻为他理正脖子上歪掉的佛牌:“你说的对。”

她声音温柔,三言两语就定了韩明非的未来。

很快,心理医生赶来,给韩明非做了测试。

结果显示:重度精神分裂,极易产生自残,伤人行为,建议送入精神病院治疗。

韩明非就这样被云家保镖压上了精神病院的病车。

他被拖出去时,云栖迟还站在佛像前上香,没看他一眼。

而被带出云家时,韩明非亲眼看到

花园一角,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