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医生皱眉斥责着:“怎么会伤成这样?再晚来几分钟,你这只手就废了。你家里怎么回事?家暴也是犯法的不知道吗?我把伤情报告给你留着,他们要是还敢,你就报警。”

纱布缠上来的那刻,韩明非疼的颤了颤,心脏也像泡在醋里,酸涩难当。

多可笑,到最后给他关心的,竟是陌生人。

“不会再有下次了。谢谢。”

韩明非起身离开,却在回到大院时被拦住

韩父韩母挡在身前,两个人都怒气冲冲:“逆子,你还敢找行知的麻烦,赶紧跟云栖迟离婚,给行知让位!”

韩明非早就对他们不报希望,置若罔闻,就要绕过他们离开。

韩父却一把拉住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放肆!我在跟你说话!”

韩明非捂着脸,火烧般的刺痛,连带着耳朵也一阵嗡鸣。

好不容易等耳朵缓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亲生父母,只觉心寒。

“你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扔下这句话,他没管韩父韩母的反应,越过他们就要离开。

擦肩而过时,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就是韩母的惊喊:“老韩!老韩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韩明非回头,就看到韩父倒在地上,脸色铁青,人事不省。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打120,把韩父送去医院。

急诊室外。

韩行知匆匆赶来,一见到韩明非,冲上去就要打他。

韩明非一把攥住他的手,将人推开:“韩行知,你发什么疯?”

“韩明非!明明是你发疯!你知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我们的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气他?!”

韩行知身后,云栖迟也眉心紧皱:“明非,你这次,真的做过了。”

“我没有气他。”

他只是说了真话。

“那韩叔为什么会昏倒,为什么会进急诊?”云栖迟冷声反问,“韩明非,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别做缩头乌龟。”

韩明非看着指责自己的女人,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砸的稀巴烂。

又是这样。

不问是非黑白,就认定是他的错。

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

此刻,韩明非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匆匆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他的肾坏死,现在急需找到合适肾源,进行换肾。”

韩行知受不住的踉跄两步,栽进云栖迟的怀里。

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什么:“哥哥!哥哥的肾可以!小时候爸爸有一次肾炎,我们一家人都做了配型,以防万一。那时候只有哥哥的和爸爸相符!”

“你说谎!”

根本没有这件事。

可一旁,韩母竟也附和着韩行知的话:“行知说的对!当年确实做过!”

她红着眼,不惜跪倒在韩明非身前哀求:“明非,求求你,救救你爸好不好,只是捐一个肾,你这么年轻,不会有事的!你总不能看着你爸去死吧?!”

韩明非浑身发冷。

连配型都没做过,他的肾也许根本就匹配不上。

她们却……

更让他绝望的,是云栖迟的定论:“韩叔是你气昏的,责任就该你来付。”

接着,她直接命令保镖强硬的将韩明非带进了急诊室,按在了病床上。

麻药被推进身体里的那一刻,韩明非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想起以前,他阑尾炎,要动手术时,云栖迟都会心疼的,陪着他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