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总被父母关禁闭,患上了黑暗幽闭恐惧症。

云栖迟明明也知道的,还不止一次的承诺:“明非,以后你在的地方,不会再有一丝黑暗。我以云家少主的身份保证。”

可现在,却是她亲手将他推进黑暗……

原来人变了。

承诺,也就都不作数了。

第三章

韩明非被困在地窖里。

这里潮湿肮脏,还有无尽的霉味,他累到困到眼皮打颤,也不敢坐下一秒,不管怎么呼喊,外面同样也无人回应。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无尽的黑暗时,地窖口被打开。

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也照亮管家讥讽的眼:“小姐说,再有第三次,韩先生的视频会传遍京圈。”

韩明非垂下眼,僵硬的手脚一瘸一拐的走出地窖,眼泪无声流下。

没有第三次了。

很快,他会消失在他们所有人的世界里。

要云栖迟永永远远都找不到他!

傍晚,云家的管家敲响门,说是寒山寺正在举行围炉辩经,云栖迟要求韩明非过去。

韩明非去了。

走进大殿那刻,就看见韩行知,穿着靛蓝粗针织毛衣,内搭亚麻白衬衫,靠坐在云栖迟身边。

脖子上戴着的玉牌,是云栖迟半年前远赴国外,花了十亿请高僧加持,带回来的。

韩明非看着一身白色禅衣,拨弄念珠的云栖迟:“他在,你叫我来做什么?”

“没想让行知来吃苦,他说生死一遭,也想聆听下佛音。”

云栖迟指了指他另一边的蒲团:“明非,坐下。”

韩行知来就是吃苦,他就要按照她的命令坐下?

韩明非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根本迈不动。

大殿内的人,除却真来辩经的出家人外,更多的,是京圈子弟。

此刻,他们个个神情异样,或嘲讽,或可怜地看着韩明非。

这些,云栖迟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只是不在乎他们会怎么看他罢了。

想到这儿,韩明非自嘲笑笑,但此时离开只会打草惊蛇,他只好走到云栖迟身边坐下。

不知是谁开了话头,聊起了经文。

暗恋云栖迟十多年,韩明非对经文也有所参悟,渐渐跟周边的人聊了起来。

可偏偏他说什么,一旁的韩行知就要反驳什么。

一来二去,旁观的人忍不住议论:“明非先生才是云小姐的丈夫吧?怎么被小三一再回怼,云小姐都不帮他?”

云栖迟的偏爱,韩明非早就习惯。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一直容忍韩行知的欺骗冒犯。

他咽下苦涩,转头看韩行知:“你刚刚说佛言有误,人活一世,不生则死,该与世无争,该淡漠守心,该无情无欲。”

“那你又为什么假死?现在为什么又复生?为什么插足我和云栖迟的婚姻,做小三?”

“明非,够了!”云栖迟沉声呵止。

“不够。”

“小三就该有小三的样子,舞到正宫眼前就是他犯贱,更何况……”

韩明非讥讽地看着韩行知,“他还是我的亲弟弟。”

韩行知瞬间红了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弟弟!”

他抿着唇,一副天大委屈的模样:“可我早就跟你说过喜欢栖迟姐姐,当初要不是你强抢,我又怎会抑郁自杀,被救回来难道是我的错?栖迟姐姐,我只是喜欢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哭喊着一路跑出大殿。

云栖迟脸色骤冷结冰:“行知是你弟弟,你非要逼他死了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