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蝉月怔怔站在树下。
“在发呆什么?”孟延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在祈福?”
江蝉月回头,指着树枝上随风飘荡的褪色木牌,惊奇道:“小叔!我找到你以前挂的那块祈福牌了!”
孟延年顺着江蝉月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几分捉摸不透的情绪,模糊道:“嗯。”
江蝉月:“你好冷淡,你不惊讶吗?我可是在这么多祈福牌里苦苦寻找了两个小时呢!”
孟延年笑了:“从我离开到现在还没有四十分钟。”
江蝉月本来就没指望骗过他,转移话题问道:“这是小叔什么时候挂的?”
孟延年却好像不愿多谈:“好几年前了,你出国前。”
江蝉月敏锐地察觉不对:“我出国没告诉孟家的任何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延年听闻这话,突然抬头盯着她,眼底晦暗难明:“你告诉过我,还来找过我。”
江蝉月被他盯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反驳:“我怎么不记得……”
眼前的人神色很淡,但总让人感到他眉间笼罩着一层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江蝉月读不懂,但能看出这种情绪里绝对不包含愉快,下意识闭上嘴。
孟延年敛了神色,轻声道:“嗯,我大概也记不清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难以言明的心绪湮没在沙沙的飘带摩擦声和鼎沸的人声中。
江蝉月察觉到这个话题让他不开心了,颇通人性地推着他离开这里:“走吧走吧我们去吃素面去,这里的素面特别出名一吃一个不吱声!”
素面便宜实惠又好吃,排队的人非常多。
江蝉月走得实在有点累,把隐藏在人堆里的保镖喊出来,请他帮忙排队。
素面确实美味,连江蝉月这种没肉吃就要骂人的都不得不承认,面软硬适中,汤底鲜香无比,一时间桌上没人说话,只有默默吃面的声音。
吃完面,雾灵山上香半日游也就接近了尾声,保镖见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帮着江蝉月推孟延年下山。
迎着渐沉的暮色走到半路,保镖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坏了!刚刚的面没付钱!”
素面馆没有收银台和收银员,全靠食客自觉扫桌上的二维码付钱,不过在寺庙这种地方,也没人敢逃单。
保镖急得团团转:“完蛋了完蛋了,我下午还在财神庙里长跪不起,转头就逃单了,财神爷会不会觉得我素质太差扣我财运啊!”
江蝉月接过轮椅道:“那你去付了吧,我们站这里等一会。”
保镖热泪盈眶:“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我马上就回来!”
保镖去拯救自己的功德了,江蝉月把轮椅卡在路边,站了一会,有点冷,蹲下来默默抱住自己。
孟延年见状,对她道:“过来。”
江蝉月吸了吸鼻涕挪过来:“小叔你要给我外套吗这多不好意思……”
“蹲我旁边,挡风。”
江蝉月:“……哦好。”
女孩小嘴边飘过几句绚丽的中国话,孟延年无声地笑了笑,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她肩头。
江蝉月裹紧外套,腼腆道:“小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孟延年模糊地嗯了一句,两人又沉默下来。
奇奇怪怪的氛围。
江蝉月拿小树在沙土地上戳洞,觉得这个氛围实在太奇怪了。
保镖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干嘛了,天色暗淡下来,路旁的人也变少了。
她腿蹲麻了,想站起身活动几下,突然感觉外套的尾端被人拽了几下。
人烟稀少,夜晚的半山腰,突然被人拽了几下衣角。
江蝉月已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