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依赖、崇敬与喜欢,是习惯使然,还是男女之间的情事。”

“你自己都想不通,外人更难看透。”

“是啊,世间很多事,并非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看透的。”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其实,早在耶律大哥初识你的那年,我就知道了,只是无缘与你一见。”

“见了又如何?”我冷笑。

“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你,喜欢你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那种喜欢、牵挂悄然滋长,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他无法控制,却又不想对你言明,只能藏在心中。”

我不语,男女之间的情、爱,的确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无法控制。

耶律烟轻叹一声,道:“你知道吗?早在你在平江府的时候,不少人劝耶律大哥捉你回来,开展复国大计。他总说时机未至,总说宋金两国都没有开战的意愿,即使捉你回来也无法成事。所有人都觉得他变了,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忘了背负的责任、忘了契丹人的屈辱和仇恨、忘了复国的大计,所有人都说他、骂他、斥责他,对他失望至极。然而,耶律大哥坚持己见,说并非为了你,而是真的时机未至。为了你,他甚至和所有人争执、吵架,差点儿众叛亲离。”

他的确说过,时机未至。

她望着天上的皎月,眸光寂寂,“也许,耶律大哥说得没错,时机未至;也许,他只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我看得出来,拖得越久,他越不想利用你,越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世与真面目。因此,才会过了一年又一年。”

或许是吧,他既想利用我,又不想利用我,很矛盾吧。

“耶律大哥这份心意、这份情愫,你能明白吗?”她期待地问。

“就算我明白,那又如何?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我只希望你能谅解他。”她目露怜惜之情,“耶律大哥这一生,从未快活过,早些年他与你在一起,也许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对我说这么多?”

“我喜欢他,并非要得到他。能够留在他身边,为他付出一切,看他开心地笑,我就心满意足了。”耶律烟温柔地笑,“今夜对你说这么多,只希望你对耶律大哥不再那么恨、那么冷淡。”

耶律烟和香袭是一样的女子,默默付出,苦苦守候,不求回报。

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令人怜惜,亦令人扼腕叹息。

对耶律复不恨、不冷淡?那我应该如何对待他?笑脸相迎?还是和往日一样、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