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只有馒头之恩,但是那毕竟是我在西三所仅有的温暖,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打而作壁上观。

怎么办?

宫人手中的棍子就要落在她们身上,我道:“琴姑姑私自用刑,难道就不怕触犯宫规吗?”

棍子已经打下去,琴姑姑冷厉道:“谁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在宫中,没有永远的秘密,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这件事宣扬出去,琴姑姑,将有什么后果,您想过吗?”我从容道。

“你威胁我?”

“我怎敢威胁您?我是为您着想,今日这么多人看着,您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说出去吗?”

那两个心腹在琴姑姑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琴姑姑面不改色道:“既然你想救她们,我就成全你,一起打!来人,押下!”

当即,两个宫人手脚麻利地押住我,使劲地将我押在地上。

为什么连我一起打?借机折磨我?我应该反抗,还是乖乖被打?

不,她凭什么打我?

安心急忙道:“不要打她,她是无辜的……琴姑姑,放了她吧……”

我猛地挣扎,压制我的两个宫人没有防备,被我推倒;我一骨碌爬起来,琴姑姑大叫:“反了反了,抓住她!”

四五个宫人纷拥而上,抓我的手臂、头发,在我身上又捏又拽,企图制服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我奋勇而战,三五下就打退宫人,怒目而视,“再上来,我不客气了。”

“你想造反不成?”琴姑姑气得怒吼,“抓住她,今日我一定要教训她!抓住她!”

“住手!不要打了……”安心凄厉地叫。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洗衣的宫人听命于她,纷纷围上来,我奋力激战,以三脚猫功夫对付这些粗鲁的疯婆子。起初,我周旋于她们的拳打脚踢中,应付自如;她们像撒泼似的乱抓、乱打、乱踢、乱踹,你一拳我一脚的,我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防得了前面,防不了后边;双拳难敌众手,再者,这些日子总是吃不饱,身子大不如前,激战没多久,我便觉得四肢无力,手脚慢了。

头皮很疼,胳膊很疼,身上很疼,到处都疼,这些疯妇往死里打我。安心的喊叫声、求饶声一声声地传来,悲伤,忧切……

无论如何,我不能倒下!不能示弱!必须顽强地作战,往后才不会再被人欺负!

可是,好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