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觉得怎样?”看着他苍白得吓人、凹陷得可怖的脸,泪水止不住。
“不要哭,我没事……我还要逃出去,救你出去……我不会让自己死……”他说得极慢,说一下停一下,喘得厉害。
“好,我等着二哥来救我……你一定要撑住,不能离开我……二哥,记住……”
“我记得……”
“二哥,再喝点儿水。”
赵瑷慢慢地喝完,握紧我的手,“你也要保重……”
我点头,泪珠簌簌而落。
不能在地牢多待,离开时,我将手腕上的玉镯交给狱卒头子,劳烦他这几日都备几碗加盐巴的水让二哥喝。
回到合欢殿,明哥、羽哥迎上来,喜极而泣,“才人,奴婢听说昨夜您在昭明殿侍寝了。”
我颔首,径直走向寝殿,躺在冰冷的被窝中,全身放松下来,好好睡一觉。
她们端来汤药让我喝,我只能起来喝药,再继续睡。
一觉睡到天黑,吃了晚膳,羽哥说,禁足令并没有解除,我还是不能出殿。
是啊,完颜亮不会轻易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认为我是为了二哥才取悦他的。不急不急,只要二哥暂无性命之忧,我就有充分的时间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完颜亮,只要你对我没有死心,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125章:第二十二章万点胭脂,一行清泪,总是消魂处
那一巴掌所造成的伤完全复原,是在十日之后。
伤好了,却总是觉得头晕、头痛,偶尔无端地气喘起来,心跳得厉害。
为自己把脉,可是,脉象并无不妥,究竟怎么回事?或者是我医术太低劣,把不出病症?抑或因为我总是闷在寝殿,闷出病来了?
于是,白日大部分时辰都在后苑,不是放纸鸢,便是赏花看书,过了三日,头晕头痛、气喘的症状却越来越厉害。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苦于没有发现。
每日为自己把脉,脉象有细微的变化,似有中毒之象。
是谁要毒死我?
膳食、茶水和寝殿、大殿中所有的用物都仔细地查过,却找不到可疑之处,那下毒之人究竟如何下毒的?如何将毒送进我的体内?
太可怕!
大姝妃和萧淑妃合谋拆穿我假孕的把戏,让我沦落至此,徒单皇后和耶律昭仪应该不会谋害我,有宠的还有唐括修容。对,是她!我怎么把她忘了?
正月初一那晚,在梅苑,她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回宫是为姐姐复仇。之后,她住在落霞殿,当一个温顺乖巧、与人为善的妃嫔,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倒是大姝妃和萧淑妃率先对我发难,那么,这次我中毒,是她出招了?她要我死?
一定是的!
冥思苦想,却想不出唐括修容如何下毒害我。
站在梨花树下,看着对面在春风中摇曳的海棠花苞,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暮色笼罩,晚风冷凉,羽哥出来喊我回殿用膳。
正要回殿,她惊异道:“咦,这株梨树的叶子怎么都掉光了?”
虽然每日都待在后苑,却对眼前的花木视若无睹,还以为梨树还没长出绿叶。
“这株梨树何时长出绿叶的?”
“前阵子就开始长了,前几日奴婢看见树上不少绿叶呢,为什么今日都掉光了?”羽哥大惑不解地研究着梨树,“真是奇怪,咦,那些枝桠干枯了。”
的确如此,这株梨树不仅掉光了绿叶,几根枝桠也干枯了,春季正是万物生长的时候,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株梨树被人做了手脚?
我叫来别珍,让他看看这株梨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