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恶臭远远地传来,经久不散,令人作呕。

既来之、则安之,我坐在硬木板床上,抱膝而坐。

赵瑷陪我蹲牢房,无论出于什么心思,都是真心维护我,我无法不感动。

他本是气愤地走来走去,过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安静下来。

“这么简单、拙劣的伎俩,父皇竟然看不穿!竟然把你关入大牢!”他一屁股坐下来,再次激动起来,“我都能看穿,父皇怎么就看不穿呢?怎么就……”

“父皇究竟在想什么?”他苦恼地自言自语。

“三妹,我记得父皇回来后脸色阴晴不定,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激怒父皇了?”

他猜对了,在书房的密室,我说娘亲已经过世,父皇震惊而悲痛,怨怪我一直欺瞒他;他起伏不定的情绪尚未平复,又听闻我私自离宫,寿宴发生风波也与我有关……三件事接连发生,对他打击不小,他如何保持冷静?如何再像以前那样袒护我?

将我关在大牢,择日再审,已是他所能做的最冷静的事了。

赵瑷拉我的手臂,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三妹,怎么不说话?”

“能说什么?”我清冷道。

“其实父皇……把你关入大牢,只是做做样子,文武大臣都在,众目睽睽,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他紧张地为他一向尊敬的养父解释,“父皇还是很疼你的,只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你是不是对父皇失望了?”

“没有,也许是我让父皇失望了。”

“对了,你为什么私自离宫?”牢房只有一盏昏黄的烛火,他的俊脸浮现出一抹隐秘的光色,“你想一去不复返?你不愿再留在宫中?”

我正色道:“二哥,宫中波澜暗涌,充满了阴谋诡计,不适合我。再者,我本就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约束,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像一个精巧的鸟笼,不让我无忧无虑地飞,我觉得很压抑、很痛苦。”

赵瑷苦涩地问:“皇宫真的让你这么不开心?”

我颔首,“虽然父皇和你待我很好,然而,我必须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他低涩地问:“属于你的地方?哪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没有束缚的地方,就是属于我的地方。

“二哥,你觉得父皇明日会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