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身份卑微,怎敢谋害太后?”小花最后看我一眼,委屈得声泪俱下,“是……是公主命奴婢在‘芙蓉水晶’中下毒,毒害太后……”

“你血口喷人!你下毒谋害太后,竟然污蔑公主,你还要不要活命了?”赵瑷气得失控,大声喝斥。

“奴婢已经犯下死罪,这条贱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何惧一死?奴婢只是说出真相而已,并没有污蔑任何人。”小花哭道,“陛下,太后,奴婢只是御膳房低贱的宫人,若不听命行事,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此次犯下死罪,奴婢心甘情愿领死,惟愿陛下、太后放过奴婢的家人。”

“当真是公主命你下毒的?”宋帝的眼眸遽然睁大,眸色阴寒。

“是公主命奴婢下毒的,陛下明察。”小花道。

“陛下,真相已经大白,如何发落,你看着办吧。”皇太后虚弱道,好像不想再咄咄逼人。

为了置我于死地,皇太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低劣的伎俩居然也用上了。

我都看得出来,宋帝看不出来吗?

赵瑷扯着我下跪,面色沉重,嗓音含悲,“父皇一向知道皇妹的秉性、为人,绝不会下毒害人。父皇,此事疑点重重,还需进一步追查。”

皇太后气喘道:“瑷儿,哀家一向疼惜你,想不到你被公主迷得失了心魂,颠倒黑白至此,令哀家和陛下失望至极!如今你竟然还为她说话,你是不是被她迷得鬼迷心窍,和她同流合污,做出这等龌龊不堪的事?”

我道:“此事与皇兄无关,太后莫要牵连他人。”

皇太后反问:“换言之,你承认是你下毒谋害哀家和殿中所有人?”

我冷冷道:“儿臣从未承认过,儿臣没有指使小花下毒,也从无谋害他人之心。”

宋帝失望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问:“为什么私自离开?”

皇太后抢先道:“想必是她为了顺利离宫,就在膳食中下毒,寿宴起了风波就会生乱,陛下便无暇顾及她的去向,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皇宫。”

她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儿臣无话可说,但儿臣绝没有下毒。”我心灰意冷地说。

“父皇,皇妹私自离宫,许是出宫玩玩而已。”赵瑷着急地为我辩解,“父皇,下毒一事还需彻查,不能草率定案。”

“朕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指使宫人下毒?”宋帝的声音又怒又沉。

“下毒害人是死罪,任何人都不会承认。”皇太后幽冷道。

“儿臣没有指使宫人下毒。”我冷静道。

“那小花怎么会说是你指使她下毒?”宋帝又问,眸光阴冷如冰。

“儿臣不知,或许是她被人收买了,污蔑儿臣。”我不惧地看皇太后,唇角微勾。

“父皇,必定是小花下毒事败,担心连累家人,就污蔑皇妹指使她;如此一来,她的家人就能逃过一劫。”赵瑷急急道。

殿中空气凝滞,寂静得吓人,所有人都在等候宋帝的判决。

半晌,宋帝冷声道:“将沁宁公主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赵瑷苦惨地叫道:“父皇……皇妹是女儿家,身子娇弱,如何禁得住天牢的阴冷潮湿?父皇三思啊……”

皇太后怒道:“瑷儿,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也想去天牢陪她?”

赵瑷绝然道:“好!父皇要将皇妹关入天牢,儿臣就陪着!”

我震惊地看他,他竟然为了我不顾满朝文武异样的目光!

宫中的牢房的确阴暗潮湿,由于常年不见日光,也无法通风,因此弥漫着一股恶臭。狱卒头子见我们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公主,不敢怠慢,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最干净的牢房,有硬木板床和一张斑驳的木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