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在大宋境内被杀,世人都会以为是父皇的旨意;刺杀来使一事也将载入史册,被后人诟病。父皇考虑到百年后的声名与评述,才不赞成我们刺杀金主。”赵瑷见四周无人,这才直白地说。
还是二哥想得通透。
为了百年后的声名与评论,就白白放弃一个大好机会,这不是很可惜吗?
优柔寡断的人做任何事总是瞻前顾后。
赵瑷笑得云淡风清,“别想那么多了,如今你暂时安全了,就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吧。”
我蹙眉道:“公主,公主,听起来风光荣耀,可我觉得是受罪。二哥,我想出宫玩玩。”
他思索片刻,道:“金主昨日刚走,再等两日吧。”
这日,我差人去惊鸿殿,对刘婕妤说,父皇赏了我一壶佳酿,邀她共饮。
寒风呼啸,飞雪簌簌,洁白的雪花从天上飘落,纷纷扬扬,织成一幕幕纯洁无暇的帘帐。寒气透过斗篷,钻入体内,冷了手足。我站在殿前,抬头仰望,阴霾的天空太遥远、太广袤,望也望不边,一如思念,无穷无尽。
爹爹、哥哥,你们还好吗?是不是很担心我?大哥,你是否安然无恙?有没有想过我?
刘婕妤坐着轿辇前来,我笑着迎她进殿,吩咐宫人奉上酒菜。
起初还担心她心中有鬼不敢来,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坐在案前,我若无其事地笑,“上次婕妤邀漪澜赏花,这次漪澜邀婕妤共饮美酒,算是礼尚往来。”
她的妆容颇为浓艳,外披一袭鲜红斗篷,宛如雪地里盛开一朵鲜红艳丽的花,浓如血,有些触目。她巧笑嫣然,美眸微闪,“公主客气了,这是什么酒?”
“这是昨日父皇赏的佳酿,叫做‘芙蓉醉’。”
“‘芙蓉醉’,好名字。”刘婕妤赞道,“酒香香醇,必定是好酒。”
我斟了两杯,递给她一杯,接着举杯,“先干为敬。”
话落,一饮而尽。
见我如此,她也饮下那杯酒,盈盈一笑,“公主圣眷优渥,所得的赏赐自然都是世间珍品。”
我轻轻一叹,“父皇的确赏了不少珍品给漪澜,不过漪澜向来不喜奇珍异宝,倘若婕妤有兴致,漪澜转赠给婕妤。”
刘婕妤为难道:“那怎么好?是陛下赏赐给公主的,本宫怎能收?”
我站起身,挽着她的手臂前往偏殿,“父皇赏赐给漪澜,自然就是漪澜的,漪澜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当她看见整个殿室摆满了奇珍异宝,一双美眸蓦然睁大,漆黑的瞳仁定住了,发出贪婪的亮光。我看她如此模样,心中冷笑。整个殿室流光溢彩,闪烁着金玉的光芒,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件件珍宝上,从未离开过,看过这一样,紧接着又看另一样,应接不暇似的。
我笑嘻嘻道:“婕妤看到中意的,就挑两样回去吧。”
刘婕妤既想得到珍宝,又装出为难的样子,十足的矫情,“公主太客气了,这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