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方地笑,“婕妤不必客气,看中什么就拿回去。因为,婕妤待漪澜好,漪澜就当婕妤是自己人了。”

她抿唇笑起来,继续看那些宝光流转的珍品。

看了许久,她看花了眼,犹豫再犹豫,最终挑了水晶枕和琉璃盏,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这夜,晚膳后宋帝来看我,我提起刘婕妤,道:“父皇,今日儿臣邀刘婕妤一同用膳。刘婕妤穿着红色斗篷,在这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之中,显得更美了。”

“哦?朕有半个月没去惊鸿殿了,明日去瞧瞧她。”他朗声笑道。

“对呀,父皇可不能冷落刘婕妤那么久。可怜刘婕妤,每日打扮得那么美,却见不到夫君。白居易在《后宫词》一诗中写道: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想想,失宠的妃嫔多可怜。”

“这诗谁教你的?”宋帝沉沉地问。

“儿臣无意中翻到的,就记住了这句。”

“往后不要再看这类诗。”

“好,不过父皇要答应儿臣,抽空去看看刘婕妤。”

“你这丫头,父皇与后宫妃嫔的事,你也管起来了?”他摸摸我的头,语气中虽有薄责之意,却是宠溺的笑。

“儿臣可不敢管父皇与妃嫔之间的私事,只不过儿臣觉得婕妤有点可怜罢了。”我扬眉巧笑,“父皇是不是许久不曾赏赐刘婕妤了?今日用膳后,她想瞧瞧父皇究竟赏了儿臣什么奇珍异宝,儿臣就带她去偏殿,后来,儿臣将水晶枕和琉璃盏转赠给她了。”

闻言,宋帝的脸庞一分分地冷下来,我拉着他的衣袖,心虚地问:“父皇是不是生气了?父皇最喜欢水晶枕和琉璃盏了,儿臣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两样珍宝转赠给刘婕妤?”

他不悦地瞪我,“你可以赠她别的东西嘛,为何偏偏是水晶枕和琉璃盏?”

我委屈地解释道:“儿臣说了,但是刘婕妤非要水晶枕和琉璃盏,说对这两样珍宝情有独钟……儿臣对这类奇珍异宝本来就不上心,瞧她那么喜欢,又志在必得的样子,儿臣不忍心夺人所爱,就送给她了。”

宋帝的眼中浮着一抹清寒之气,沉郁道:“夺人所爱?是她夺人所爱!”

我摇着他的手臂,依依道:“儿臣错了,父皇就原谅儿臣这一回吧。父皇,笑一笑嘛。”

他板着脸,不肯笑,在我多次逗引下,他才忍不住笑出来。

再闲聊几句,他就回福宁殿了。

我躺在暖和的棉被里,勾唇笑起来,刘婕妤,既然你有胆量收取钱财、为他人做嫁衣,我就让你尝尝失宠的滋味。

这一次,宋帝足足有三个月没有踏足惊鸿殿,想必刘婕妤也猜到了是我在背后搞鬼吧。

经宋帝首肯,在完颜亮离开临安五日后,我出宫到普安郡王府玩玩,当是散散心。

二哥在府中等我,我坐着轿辇出宫。

雪已停,日头终于冲破万重云层的遮蔽,当空朗照,万丈光芒洒照寰宇,阴霾的冬日展现出一抹明媚之色。空气清冽,寒意刺骨,我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心情很好。

街边堆着不少积雪,地面湿滑,轿夫小心翼翼地走着,担心把我摔了。

去普安郡王府只是障眼法,我打算先到处逛逛,就让二哥在府里等着吧。前阵子他说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天南海北的菜色都做得相当地道,我先去尝尝。

那几个轿夫兼侍卫在二楼大堂守着,我和怀瑜在雅间等菜上桌。她眉心紧蹙,五官都揪到了一起,右手捂着小腹,好像身子不适。我问:“你怎么了?腹痛?”

怀瑜有气无力地回道:“公主,奴婢昨晚小腹不适,去了好几趟茅房,今日一早好了一些,就随公主出宫,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了。”

“你先去茅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