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生气了?把他惹毛了可就不妙了。

这么想着,我立即赔笑,说了一箩筐好话,他才消气,才肯继续教我。

原来,神童也是有脾气的。

有一日,李容疏带了一筐草药让我辨认,我辨认了七八样,其余的几样就辨认不出来了。

“笨丫头就是笨丫头。”他摇头无奈道,“我觉得你去学刺绣女工,应该学得比较快。”

“没见过先生有你这么罗嗦的,你到底教不教?”每次他损我,我都没好气地与他抬杠。

他重重叹气,一根根地拿起草药,快速地报着名字,说着草药的药性与主治功能,语声快如珍珠落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我根本就听不清,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小师父慢点,这么快,我听不清,记不住啊。”

李容疏义正词严道:“先生我这是考验你的耳力,你应该感谢我。”

我“哼”了一声。

“这是钩吻。”他拿着一株绿草,说出一个奇怪的名字。

“钩吻?好奇怪的名字,主治什么?”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毒草。”

“毒草?”我的心怦怦直跳,听他继续讲述。

“钩吻,又名野葛,生于山地林缘阴湿处。叶如葛,赤茎,大如箭,方根黄色。全株有剧毒,根、嫩叶尤毒。”

我用心地记住他所说的,接着又辨认了其余的草药。

休息时,他又躺在竹榻上休憩。

我计上心来,拿了一株细梗样的草药,蹑手蹑脚地靠近竹榻,以细梗轻触着他的鼻孔。

他感到痒,摸了摸鼻子,又继续睡。

我憋着笑,转移阵地,用细梗挠着他的耳朵。

他抬臂掏了掏耳朵,本来是继续睡了,却突然睁开眼睛,神速地起身。

我一惊,立即逃之夭夭。

“臭丫头,站住!”李容疏一边喊一边追,府中下人站在一旁看着我们打闹,笑得前俯后仰。

“你追不到我的。”我绕着庭院跑,想着把这个淡定沉着的神童气成这样,不禁得意洋洋起来。

“这么顽劣的学生,不教也罢。”他站住,不再追我,气得整张脸红彤彤的。

“不教就不教,我不稀罕。”

每次他都这么说,已经威胁不了我。

突然,他再次追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藤条,我迟疑了一下,差点儿被他追上。

他以稚气的嗓音说道:“今日,为师一定要打到你不可,让你明白‘尊师重道’的道理。”

我玩心比较重,喜欢捉弄人,不过这次他真的很生气,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我边逃边想,冷不防的,前方冲过来一个人,却是满面怒容的李容疏。

我惊叫一声,立即转身奔逃,却已是来不及,那细藤条抽在身上,有点疼。

没想到,他扬臂不停地抽我,背上,腿上,毫不留情,口中不停地质问:“还敢捉弄为师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师父饶了我吧。”为了少挨打,我只能出声求饶。

“真的不敢了?”李容疏严厉地问,小小的人儿,板起脸来还真有几分大人的威严,不过那张精雕细琢的俊俏脸庞愈发可爱了。

“真的不敢了。”我跳着脚低声道。

“若有下次,帝姬就另请高明。”

也许,李容疏心知年纪比我小,担心管不过我,这才故意发怒,以此立威,让我乖乖地听命于他。也罢,以后不捉弄他了,他虽然比我小六岁,学问却是极好的。

“嗯嗯嗯……”三声假装咳嗽的声音。

“帝姬……”雪儿惊慌地唤我,立即下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