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如雷,喝彩声声。

叶梓翔在军中历练多年,有此精湛的射术,不足为奇,倒是阿磐,如何习得一身精湛的武艺与射术?

他搁下硬弓,从管家手中接过五十两银子,笑意清浅地对我说道:“这是彩头,收下吧。”

我接过银子,离开射台。

心,开始抽痛。

如果从未遇见阿磐,如果我早点了解叶梓翔,如果叶梓翔主动一些,我就不会排斥这桩姻缘,就不会推迟婚期,就不会出使金营,就不会被那禽兽凌辱。

可是,这个世间,最最伤人、最最荒谬的,就是“如果”两字。

“赵姑娘,是不是梓翔哪里做错了?”他紧跟着我,小心翼翼地问。

“赵姑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梓翔……”

“我没事,回去吧。”心中翻江倒海,我努力地压抑着,疾步奔回康王府。

然而,我终究没有忍住,在康王府的墙边,失声痛哭。

叶梓翔被我的举动吓得语无伦次,“帝姬怎么了?帝姬……是不是末将做错了事?”

我只顾着哭,越哭越凶,泪流满面。

他以广袖为我拭泪,可是越拭越多,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天意弄人?为什么苍天无眼?为什么这么对我?

四肢百骸都在痛,我无力地软下去,软下去……

突然,一双臂膀揽住我,将我轻拥在怀。

我伏在他的肩上呜呜大哭,好久好久,才慢慢止了哭声。

擦干泪水,拭去鼻涕,他柔声问道:“帝姬,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离开他的怀抱,道:“叶将军错爱,我无以为报。”

鼻音粗重,声音粗哑。

他面上无波,沉声道:“此事往后再谈,帝姬只需记得,末将的心,一如磐石。”

磐石。

心尖一把刀,无法拔出,鲜血横流。

我闭了闭眼,“叶将军可知,我的心上人,就叫做阿磐。”

他面色突变,冷冽无比,却又在瞬间转变成原先的温和。

“叶将军可知,今夜我带你去‘翠玉楼’用膳,去酒楼招妓,去射击赢彩头,都是我与阿磐做过的事。”我涩然一笑,“我想忘记阿磐,想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喜欢你,可是,完全不行……我做不到……”

“帝姬……”

“叶将军厚爱,我只能心领,我会择日向父皇请旨,取消你我的婚约。”泪水,再次滑下。

“帝姬可知,你尝试着喜欢末将,末将已心满意足。末将可以等,等到帝姬忘记他的那一日,即使等不到,末将也甘之如饴。无论帝姬会不会下嫁末将,末将都不会另娶他人。”叶梓翔沉声低语,语声含情。

痛入心扉,我低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傻?你根本等不到什么,我不会觉得你痴情,更不会觉得你有多好,只会觉得你面目可憎!”

目露痛色,他的面上却是淡淡的神情,“此乃末将的决定,帝姬的决定,末将无力干涉。”

心念坚定,我决然道:“叶将军的决定,我也无力干涉,我会奏请父皇取消婚事。”

话落,我疾步奔向康王府大门。

与阿磐一样,他在我身后喊道:“帝姬,无论有无圣旨,在末将心目中,帝姬都是末将的妻子。”

和阿磐一样的坚决、笃定。

第11章:第十章碧水惊秋,黄云凝暮,败叶零乱空阶

神童就是神童,比一般的夫子更加厉害,授课方式更加有趣。

以市井瓦舍中通俗易懂的“说话”形式为我说经、讲史,以围棋手谈教我布局谋篇,以实地虚物排演教我排兵布阵,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