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告状,以表示自己被我欺负、羞辱了。

其实,我那般作弄她们,一是告诉宫中所有人,完颜亮纳了一个疯女人为妃;二是我不想再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三是让完颜亮知道,我的病情没有缓解。

他没有惩罚我,也没有训斥我,更没有踏足蒹葭殿。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十日。

羽哥说,花苑的桃花、杏花结苞了,劝我在这春色溶溶的晴天去外面散心。

于是,我穿着厚厚的棉袍来到花苑。

枝桠上那小小的花苞粉嫩可爱,其他不知名的碧树已经开始闹春,春花绽放枝头,迎风款款摇曳,各自妖娆、风流。

一冬的肃杀与沉闷终于扫清,不少宫人在花苑摘花、赏花,更有妃嫔在这里嬉戏玩闹。羽哥和明哥陪着我慢慢地走,但见那些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明艳,发饰华丽,内里穿着色泽鲜艳的衫裳,外披浅色大袍,以免受寒不能侍奉完颜亮,那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发现,某些妃嫔、宫人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细长的薄纱或丝带,或紫红,或粉红,或杏黄,或天蓝,或豆青,与她们的服色相称,随风飘飞、轻扬,随着人的走动而旖旎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为什么她们的手腕都绑着薄纱或丝带?

我记得,我手腕的伤口还没好的时候,若是出殿,便会在纱布上绑着细长的薄纱,以作掩饰。

“元妃,快看,好多人都效仿元妃呢。”羽哥指着那些人,惊诧不已。

“贵妃和修容来看望元妃的那日,元妃就在手腕上绑着薄纱,一定是贵妃和修容学了去,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传扬开了,爱美的人就都绑着薄纱或丝带。”明哥撅着嘴、气愤道。

“不一定是贵妃和修容先效仿的,因为贵妃自恃美貌,不会效仿元妃的。”羽哥分析道。

“那谁先效仿的?修容?”明哥皱着眉头、猜测道。

“贵妃不会让修容效仿的,许是别的宫人恰巧看见了,就传扬出去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也许是了。”

没想到,简单的装饰竟然也能蔚然成风,在金国皇宫风靡一时,真真不可思议。

这时,有宫人看见我,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对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我在册封典仪上发疯一事已经成为笑柄;我难得外出闲逛,她们自然好奇,围观我。

我继续漫步,就让她们看个够吧。

“元妃出来已久,不如回去吧,明儿再出来。”羽哥许是担心我被那些宫人的举止影响而发癫。

“是啊,元妃服药的时辰也快到了。”明哥挽着我的手臂,想拉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