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世必定不凡,否则,于管家也不会那么紧张二哥的身子。
我端着汤药回二哥的卧寝,快到涟漪苑的时候,我望见于管家领着三个男子走入涟漪苑。奇怪的是,于管家一边走一边摆出“请”的手势,对身后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脸上充满了敬畏。
那个中年男子身量颇高,微微发福,穿着一袭缎面极好的织金锦袍,外披鹤羽大氅,头上是金芒闪烁的金冠。由于相距较远,我看不清他的面目,不过我断定,他应该是二哥的父亲。
二哥的家人,还是不见为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于管家和中年男子从涟漪苑出来,慢慢地走远了。
我端着汤药来到二哥的卧寝,他坐在床头发呆,见我来了便展眉一笑,“三妹。”
“趁热服药吧。”我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给他。
“嗯。”他接过去,看了一眼,一饮而尽。
我将一枚蜜饯塞进他嘴里,将瓷碗放在桌上,“方才那人是你父亲?”
赵琮点点头,“我父亲看见你了吗?”
我摇头,“这座宅子是你家的别苑?”
他再次点头,失笑问道:“三妹,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我灿烂地笑着,鼓起勇气,“二哥贵人事忙,我就不叨扰你了,待会儿我就走……”
“你要走?”他惊诧道,发觉自己太过激动,这才缓了面色,“三妹,此次二哥中毒,没有好好招待你、陪你,二哥心中有愧。待明日二哥好些了,就带你游览临安。”
“二哥,你应该多歇两日。我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爹爹会担心我。”
“三妹,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看在二哥中毒的份上,你就多留三日,陪陪二哥,好不好?”赵琮倾身拉住我的衣袖,近乎于求我。
他这般恳切,我终究不忍,答应了他。
歇了两日,他的面色好一些了,行走自如,恢复了往日的俊雅风采。
这日早间,他说要带我出去游览一番。来到湖边,我才知道,他是带我游湖。
春日迟迟,湖畔绿柳尚未抽芽,一片萧疏荒凉的光景,唯有一带碧水泛开一圈圈的涟漪。寒风凛凛,游人甚少,湖边停泊着一艘艘装饰华美、色泽鲜丽的画舫,那些粉帘翠幕随风轻扬,荡开一片独独属于临安的风月旖旎之色。
登上一艘画舫,赵琮拉着我步入舱中。我不由得惊叹,这小小的船舱,竟然暗藏乾坤。
案几、桌椅皆是檀木所制,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案几上放着一些煮茶的器具,皆为官窑烧制;那白瓷盘中的糕点精致诱人,令人垂涎。一幅水晶珠帘晶莹剔透,晶光隐隐,随着画舫的晃动而击出呤叮的轻响,清脆悦耳。总而言之,这清雅的船舱所用的皆为世间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