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六哥一定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
他一向不喜、也不许我干政,假若我所嫁的叶梓翔掌控了大宋军权,那么,以叶梓翔的性子,一定无法阻止我干政,我会通过他干涉军政这是六哥不愿见到的。
因此,他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手握大宋兵权的武将。
登基四五年,六哥仅有一个儿子,也许是内忧外患、动荡不稳的国势和繁遽的国事,使得他与嫔妃聚少离多,也无心男女之事,子嗣也随之单薄。
李昭仪所诞的孩子被立为太子,可是,不知是不是常年的奔波与避兵,太子一向体弱多病。
春寒料峭,正月里太子受寒高热,病情反复,拖了两月一直不见好。饶是医术精湛的李容疏,也束手无策。一夜,太子高热不退,李容疏与三个太医联手抢治,终究回天乏术。
绍兴元年三月,大宋太子薨逝。
李昭仪哭得肝肠寸断,六哥于悲痛中迁怒于一干宫女内侍,举剑刺杀多人。
六哥自锁于寝殿一日,内侍大臣如何敲门,寝殿里毫无动静。
我敲门数次,六哥也不理睬。
如此下去,怎么可以?
窗扇紧闭,夜里,我命人撬开窗扇,在漠漠轻寒的帮助下爬进去,再关好窗扇,以免宫人内侍见到六哥狼狈不堪的样子。
寝殿里昏暗无光,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酒气,我寻不到六哥,便摸索着掌灯。
昏黄的烛影倾洒开来,他伏在桌案上,头枕着左臂,鼻息匀缓,睡得正香。
一夜之间,六哥的俊颜憔悴得令人心酸。
然而,峭拔的剑眉,笔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组成了他令人屏息的清姿俊色。
看着桌上三瓶空的酒壶,我叹了一声。
我唤了三声,他没有回应,于是费力地架起他,走向床榻。
他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和叶梓翔一样,真重。
“是你……”他停下来不肯走,眯着一双醉眼看我。
“我扶你到床上歇着。”我以蛮力拖他走过去。
终于挨到床边,我松手,大口喘气,他软绵绵地躺倒,一动不动。
歇息片刻,我脱下他的靴子,挪正他的身子,却没想到醉酒的男子重得连挪动一下都那么费力……终于搞定了,我正喘气歇息,他却自己坐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六哥,你喝醉了,快躺下歇着。”我动手解开他的衣带,脱下他的帝王常袍。
“我没醉……你陪我继续喝……”他捉住我的手,拉着我下床。
“明日我陪你喝。”我用力拉住他,强硬地按住他的手臂。
“我没有儿子了……”赵俊悲泣,满目痛色,水光晃动。
他倾身过来,额头搁在我的肩上,悲痛得肩头隐颤。
唯一的儿子离世,丧子之痛,我感同身受,“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六哥还这么年轻,嫂嫂也都很年轻,以后还会生养很多孩子,六哥莫担心。”
他哀伤道:“你不明白……不明白……”
六哥如此悲伤,我亦心痛,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我明白,真的明白,往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他伏在我的肩上,好久好久……
我以为他睡着了,便解开他的外袍,想扶他躺下来。
蓦然,腰间一紧,他收臂拥我入怀,我诧异地抬头,六哥的唇便落下来,温柔而霸道地吻我。
我被六哥突兀的举动弄得呆愣,脑子里一片空白。
酒气兜头兜脸地笼罩下来,他柔软湿热的唇舌辗转于我的唇,反复勾挑,时深时浅,迷恋,流连,沉醉。
他娴熟地吻着,好像我是他的妃子,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