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生气了,她们不再吵嘴,却不约而同地扯过我的手臂,不肯松手。
我无奈,瞪她们一眼,她们仍然恨恨地看着对方,抬起下巴,那眼神,与仇人的眼神无异。
我语重心长地问道:“左手是姐姐,右手是妹妹,换做你们是我,你们会如何选择?”
顺德得意洋洋地笑道:“当然是选择最要好的,怀柔,你该不会不知,我、沁福和乐福从小就要好,沁福不会跟你去的,你还是放手吧,省得自取其辱。”
怀柔冷笑,“小时候是小时候,这些日子以来,沁福与我最要好,常来宫中陪我,你呢?我与沁福是姐妹情比金坚,沁福,你会选我的,是不是?”
一语不合,她们又开始吵起来,接着同时用力拽着我的手臂,拽得我的两支手臂快要脱臼。
“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撕成两半?”我怒吼,狠狠一甩,把她们甩开,“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她们同时立定叉腰,怒视对方,面色潮红,柔波流转的美眸成了怒气腾腾的厉眸。
在这人来人往、耳目众多的后宫花苑,我只能道:“姐妹共侍一夫,古往今来,并非没有,娥皇女英,飞燕合德,人家可以姐妹情好,守望相助,你们就不可以吗?”
她们不语,怒色未消,显然,她们没有听进我的话。
我厉声骂道:“就算不能和好共处,但也不必如此吧,泼妇骂街很好看吗?很有面子吗?姐妹一场,几百年修来的福气,你们就这么不珍惜?我并非要你们相亲相爱,我只要你们不要再这么愚蠢,愚蠢得让整个皇宫、整个会宁的人看笑话!”
我不知有没有骂醒她们,不过她们的怒气似乎消了一半,只是仍有不甘。
半晌,顺德幽幽地问:“沁福,你选谁?我,还是她?”
怀柔紧接着问:“姐姐,没有你的陪伴,我会伤心寂寞。”
“你们再这么执迷不悟,我也无能为力。要么和好如初,要么从此与我姐妹情断,你们自己选。”我下了一剂猛药。
“沁福,你要我和她和好如初?”怀柔热泪盈睫,摇摇欲坠,“若非我带她进宫休养,她怎能爬上陛下的龙床?怎能当上金国宠妃?可是她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问她,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好事!”
“你也不是省油的灯!”顺德破口喊道,怒火直喷怀柔的脸,“陛下原本就不是你一人的,陛下喜欢我,我尽心尽力地服侍陛下,有什么错?我对你做过什么?那你又对我做过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是!是我自己蠢!这辈子我做过的最蠢的事就是接你进宫!”怀柔怒吼,怒指着顺德,全然不顾形象,不顾周遭有多少宫人在看、窃窃私语。
“没错,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与陛下相遇,得到陛下的恩宠。”顺德的双眸也蒙上一层潮湿的雾气,“你不愿与我共享圣眷,你心胸狭隘!你是妒妇!”
眼见她们吵得这么凶,我想劝一下,可是竟然无从插话。
怀柔看看我,又看向顺德,晶莹的泪珠宛如一颗颗珍珠从下眼睑掉落,眼中却布满了决绝之色,“今日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个了断,顺德,姐妹之情再难维续,从今往后,情断义绝,各不相干,任凭生死!”
她悲切的目光转向我,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罗帕,“沁福,我视你为最好的姐姐,我无法和顺德和好如初,那么,你我姐妹之情,如同此帕,从此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话音未落,她狠狠地撕裂罗帕,罗帕一分为二,飘落在地。
顺德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铿锵道:“既是如此,你我姐妹情断,从此各安天命,你有你的恩宠风光,我有我的郎情妾意,你横遭惨死,我也不会流一滴眼泪,我不幸遇难,也不需要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