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鱼俭的烟火人间,他只是不速之客。
刚好鹿七七的电话打来,给了鹿迟星一个现成的借口,他顺势离开,鱼俭也不留,笑着送他出门。
两个人一起吃饭,鹿七七自小就是话痨,鹿迟星心不在焉地听她说话,翻来覆去地想和鱼俭重逢后的每一幕,少年时期活泼过了头的鱼俭也会变得稳重成熟,端着恰到好处的热情,说不冷不热的话,鹿迟星挑出每一个细节,终于反应过来哪里违和――鱼俭就连初见时埋怨他不告而别都像是例行公事――如同一出排好的戏。
只等着他出场,便锣鼓喧天地演起来。
鹿迟星推己及人……可是不行,他一旦想起地窖下绝望的鱼俭,种种推测都成了沙堆的城堡,一碰就碎。所有事情回到原点,他心疼得难受,所有的理智在鱼俭面前都是泡影,那么大的雨,他只想躺在鱼俭身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哥!”
鹿七七抱怨:“你在想什么呢?都不听我说话。”
鹿迟星回过神,揉着额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见我嫂子?我下个月结婚,你把我嫂子带来呗。”
“再说吧。”
“哥我和你说,追人不能要脸,女孩子没几个不怕缠的。”
“……”鹿迟星站起来:“吃完了吧?我送你回家。”
鹿七七还想打听,但是她比较怂,一路上拐弯抹角地给她哥传授经验,怎么不要脸怎么来,还说:“那么晚了你提一块蛋糕去找她,就算她说不吃,心里那也是抗拒不了的。”鹿七七为了婚礼上好看已经节食了两个月,天天馋得不行,许是听见别人有的吃能隔山打牛满足一下自己的胃。
鹿迟星送她回家后拐去鱼俭公司,最近他们天天加班,这个时间应该还没下班――他还鬼使神差地打包了几份麻辣小龙虾。
到了后麻辣小龙虾被一抢而空,公司的员工随老陈,个顶个的会说话,一边剥虾一边指路:“鹿哥,我们鱼总在阳台抽烟呢。”
他拿着一盒麻辣小龙虾去找鱼俭,他们公司有个大阳台,上面种了不少绿植,阳台上的灯好像坏了,黑漆漆一片,再加上风雨交加,鹿迟星看了一眼遮阳伞,没找到鱼俭。鹿迟星正准备离开,突然有道闪电落下。
“鱼俭!”鹿迟星懵了,鱼俭浑身湿透地坐在角落里,口中也不知道在念什么。鹿迟星跑过去,鱼俭好像听不见他说话,鹿迟星蹲下去扶他:“你怎么在这里?”
鱼俭低头挣开他的手,“快了快了,你别催了。”
“什么快了?”
鹿迟星强行抱着他让他抬头:“鱼俭,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