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郑重,似乎坐在他面前的是什么蒙尘明珠,他在这扼腕叹息。
如果是其他人,估计被魏黎聊得心花怒放。可惜姜津不是,他知道他夸人总是很高明,以小见大,看起来真诚不已,但都是场面话。
比如魏黎曾经在课前走廊里赞叹过一个女生辛苦淘来的香槟色珍珠耳饰,说很符合她的气质。毕竟拍马屁又不要钱。之后姜津每次看到那个女生,她都带着不同款式的淡水珠饰品,而且大多数还是香槟色。
虽然魏黎确实是有点审美,但这个人伪装惯了,张口闭口都是拍马屁,让人讨厌。他肯定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多么讨人喜欢,但姜津可不会这样对他。
姜津心里乱七八糟的,心事重重地嚼着木薯球。忽然嘴角传来羽毛般的触感,他直接愣住,只见魏黎拿着纸巾擦掉了自己嘴角那滴奶液。
速度很快,力度很轻,像在擦夜明珠身上的灰尘,魏黎神色自若,没什么表情,仿佛这个动作非常寻常,察觉不出多么暧昧。
纸巾抚摸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姜津被闷得整张脸都烧起来,他脱口而出:“你会给其他人擦嘴巴吗?”
轮到魏黎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像是对他的话有些意外:“什么?”
姜津一下子泄了气:“没什么。”他都是这样窝囊。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魏黎这个人太过狡诈,从来不会实话实说。
旁边不远处的店长姐姐插了一句嘴:“小魏嘴巴那么甜,长得那么帅,肯定很多人追他啦。光这兼职这几个小时,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问他要联系方式呢!不知道他女朋友吃不吃醋。”
姜津:“他没有女朋友。”
张姐睁大眼睛:“真的吗?难道他没有喜欢的?”
魏黎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亮亮的眼睛弯弯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松弛:“张姐,我天天到处打工挣钱,哪有时间,别揶揄我了。”
张姐不再跟他废话,转头对姜津说:“这个小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你知道他家庭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来这打工吗?”
姜津摇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虽然学校里各种猜测众说纷纭,但没有人知道当事人是怎么想的。谁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富家公子会去干时薪不算多的零工。
“那么说你知道?”话音刚落,姜津就有些后悔,今天下午每一个环节似乎被设计安排好了一样,之前都是陷阱,等着姜津问出这句话,像逮住耗子前路上的一块块小奶酪。
他隐约感觉自己像一个演员,听从着某个人的舞台调度,在什么时候上场,在什么时候说出那句关键台词,借此机会完成一场宏大巨制。
他下意识看向魏黎。
“我当然知道!”店长姐姐得意洋洋,看来又一个人掌握了独属于他们和魏黎的秘密。
魏黎坐直,佯装生气,似乎很不乐意让她说出来,急着打断:“张姐”
“因为他资助了一个贫苦山区小孩,要自己挣钱给他交学杂费和生活费!”她瞪他一眼,“这好人好事你咋不乐意宣扬呢?还是我前几天意外瞥见你手机屏幕才发现的,而且你还靠的是自己的血汗钱,这不更有意义?”
魏黎有些无奈:“早知道我贴个防窥膜好了,我朋友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张姐感叹:“像他这样有担当有责任还有爱心的好人不多了,默默付出善心一点也不贪名图利。也不知道父母怎么养出这么优秀的小孩,真羡慕。”
魏黎打趣她:“既然如此,张姐要不要把时薪给我调高一点,我这个月还得给我妹妹买生日礼物,上个星期我照例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催了,要是买不到符合心意的礼物她会打我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那可不行。”
姜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