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高倩支吾半天,终究说不出口。

“唉,没事,你回去玩吧。”

等不得了,她这就要去找卫瑾,让他好好管管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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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记得昨晚答应窦绿琼的话,虽然不愿,但还是在下了值后,逗留一会往家里走。

行至六盈湖,便见窦绿琼一袭绿衫披红,独自一人坐在湖边。

闷来弹鹊,弹不中,便兀自在湖边发起气来。

卫玠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却见窦绿琼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他,突然神色慌乱地起身,扔下石子遁了。

那赤红牡丹云纹披帛随风扬起,从女孩子的臂弯间逃逸,飘飘荡荡,落至卫玠脚边。

……

丹湖:“娘子这是怎么了?”

卫玠没好气:“你问我我哪知道?”

想了想,道:“叫碧山过来。”

碧山匆忙来了,身后跟着秋蝉。

秋蝉福了福身,低眉顺眼,“娘子今早吃了一碟水晶龙凤糕,喝了半碗红枣长生粥。午膳在大娘子那,吃的是葱醋鸡,尤爱蒜泥白肉,回来时又喝了一碗乌梅浆消暑。”

“晚饭……还没用。”

碧山:“谁问你这些了?将她的行踪举止,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一一道来。”

卫玠凝眉,却并未出言打断。

“是。”秋蝉又说,“早上夫人叫大娘子、二娘子去问话,说是要去寺庙上香。午饭回来时,娘子便悒悒不乐,睡过觉便不知上哪玩去了。”

她倒是吃好喝好,悠闲自在。

卫玠问:“她同大嫂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

她一个洒扫丫鬟,平日盯得紧,能知道这些已实属不易。

卫玠不欲为难她,挥手让她下去。

“公子,出什么事了?”碧山上前问。

“无事,准备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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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月。”

窦绿琼慌慌忙忙跑回堂屋,扑进了撷月怀里。

“怎么了我的好小姐?”

撷月平日还能紧着规矩叫她娘子,可窦绿琼一同她扯娇,她便招架不住。

撷月放下掸子,无奈地将人搂住,见窦绿琼出去时穿绿带红,回来时只剩一件绿衫子,不由奇怪,

“琼琼,你的披帛呢?”

窦绿琼哪还顾得上什么披帛,只是摇头说不知。

“撷月,我今天做错了一件事,不敢见夫君了。”

窦绿琼低着头,一腔愁绪全撮在眉间上,瞧着煞是可怜。

还是个小姑娘呢,撷月心想。

“是什么事?”

窦绿琼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只道自己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正纠缠间,卫玠抬脚迈入堂屋,身上已经换下官服,着一月牙白常服。

他在屋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躲在撷月身后的妻子上。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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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躲不过去了,窦绿琼一脸卑陬苦涩,慢慢吞吞龟步过去。

“方才为何见到我就跑?”

“夫君英明神武,想来是在官府刚办完案子回来,琼琼是小人,不敢见夫君。”窦绿琼一本正经地打谎。

什么办案?什么小人?

卫玠好笑,她是看画本看坏了脑袋么?

“我不办案,只是做些摘录的活。”卫玠靠近她,将手里的赤红牡丹披帛给她围上。

“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