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挤出的却是一阵令人面红耳热的低喘,他又咬紧了牙,喉结来回滚动几番,才忍住了断断续续道:“嗯……不是……哈……别、别走。”
裴寻今正要开口,门外忽传来了模糊不清的人声――
“她在里面?”
是缪寄的声音。
裴寻今循声而望,隐约瞧见了门外高大的人影。
她回过头,笑着对荀随道:“师兄,该怎么办呢?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可荀随已头昏得厉害,思考不过来,也出不了声。
他只知道,仅是她的一点触碰,便能在他脑中引起一阵又一阵的茫然酸热,而他还想要更多。
“师兄,”余光瞥见门口人影逼近,裴寻今轻声道,“若师兄不叫人发现,我便不走。”
待他点了头,她才收回枝蔓。
但藤蔓并未完全收回,有几缕钻过袖口、衣襟,暗伏在了那白袍底下,不急不缓地四处游走。
荀随微垂了头,借着墨发掩住了越发绯红的脸,不过身体仍在不明显地颤抖着。
缪寄推门而入时,裴寻今已坐在了桌边,正往杯中倒茶。
他扫了眼荀随,见后者依旧如往常静坐,这才走到了她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九十四章
缪寄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胳膊肘搭在扶手上,虚撑着脑袋。
“我已向药谷老人修书数封,以寻鲛毒解药。”他缓声道,“待他找到解药, 也省得你再在此事上费心。”
他虽不知道裴寻今是拿什么法子解那鲛毒, 但每回她从小筑回来, 都要虚弱几分, 足见那办法之凶险。
裴寻今好笑道:“若是这事, 何不等我出去再说?”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说起找药的事了,又何必大老远跑来小筑再说一遍。
缪寄往后一倚, 将手拢在袖里, 指腹已压在了烟杆上, 但最终还是松了开来。
“顺路。”
他面上平静, 心里的那股燥戾却快要将他吞没了。
这一整个月,鱼附几乎日日都要来一趟,如果不是他加了几层结界,只怕早就叫那烂鱼钻了进来。
就在昨天, 那人还摆出一副乖巧相, 话里却压着藏不住的威胁:“你不让我进去,可以。但寻今又快毒发了, 届时便是你来找我。”
思及此, 缪寄又问:“近些日子可有不舒服?”
裴寻今正抿着茶, 听了这话,露出一双笑眼。
“好得很。不过……”她面露一丝苦色, 问,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地方是好玩, 可总待着也有些无趣。”
缪寄却在这事上较了真, 问:“为何无趣?”
“在这儿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缪寄勾了点笑,半阖着眼打趣:“可我瞧你每日练剑倒是练得欢快。”
天不亮就爬起来挥剑,夜深了还能瞧见符??的火影。
“再欢快也有疲倦的时候嘛。”
“那何事有趣?”
“要是能去人界走几趟就最好啦。”
这话说得似是无意,缪寄看她半晌,才道:“这段时日不太平。你若想去人界,待婚成后再去也无妨。”
“可这门亲事若要成,你必然会去趟人界。”
缪寄抬了眼帘,神情仍是漫不经心,眼神却近于审视。
“何意?”
裴寻今缓声道:“想必你也查过姜菱月的底细,不消我多说,便只挑那最重要的东西讲。
“姜菱月的父亲名唤姜尉鼎,乘宿县人士,但他原出生于修道世家――沈家,幼时因故被送养到了姜家。那鸳鸯壶本也是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