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似又见了那个女子,弯眉笑眼模样。

他走进房内,缓步行至窗下。

目光落在那针线篓里,随手拿起了件绣到一半的香囊。

小院里有下人守着,自然日日打扫,香囊也并未落灰,好似,那个人,只是暂且搁下香囊出了门,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萧璟手拿着那香囊,袖中那张旧画像和马鞭,却在此时滑出。

他脸色微变,眸光也渐冷。

奉赵琦之命候在扬州的人得了萧璟抵达的消息,早候在了这宅院里。

办事的人自是知晓这地界是萧璟从前养着那女子的宅院,瞧着萧璟一进来的神情姿态,想起查到的东西,实在觉得棘手。

犹豫再三,才壮着胆子,喊了声:“殿下……”

萧璟抿了抿唇,缓声道:“都查到了什么,如实说就是。”

那人哪敢多言,只将赵琦的手书呈了上去。

‘云氏女,幼年长于西北祖父母膝下,年十三归江南,年十五嫁沈家。

陈晋,少为云家长工,曾向云家小姐提亲,云家未许亲,将女儿嫁于沈家少爷。

云氏出嫁五载,夫妻不睦。

陈晋北上从军,年年托乡人打听云氏近况。

曾告假回乡一次,与邻人探听云氏婚后情形,得知云氏有孕后,方才停歇。’

第249章 珠串

赵琦这封书信里写得再清楚不过。

少时有缘无分的情郎,成婚后年年打听的惦念,直至她生育孩子后,才停歇的不轨之心。

想起当初安排了陈晋南下办事,想起那时要陈晋去查云乔旧事,萧璟将手中那纸页紧攥在了掌心。

怪不得陈晋什么都没查到。

那纸页,在掌心被碾碎。

他嗤笑了声,将另一只手上捏着的,绣到一半的香囊,放进怀中,径直踏出了这座宅院。

离开此处,行经而今已然荒废的沈家宅邸,他停了下步,目光冷冷看向沈家宅邸前的石狮子,

“陈晋和她的踪迹呢,有查到消息吗?”

一旁护卫闻言忙道:“回殿下,陈晋毕竟是东宫护卫出身,最知晓咱们查人的手段,定然做得滴水不漏,要想查出踪迹,确实不易,怕是,还要再等些时候。”

护卫话落,萧璟低眸思量。

陈晋既和她有这段旧时情分在,肯为她叛主,必定带走了她的女儿。

“陈晋自个隐藏踪迹不在话下,可带着她和那孩子,必定不能隐姓埋名荒野求生,只可在村镇城池里居住,逃不开要用户籍路引。

她奴籍未消,想必是用了假路引,安排人顺着户籍的线排查,那些同她差不多年纪带着个女儿,都暗中查探一番。

让赵琦先安排人在江南找。”

话落,便上了车驾,撂下车帘子,吩咐驾车的护卫,去往姑苏那处医馆。

扬州到姑苏,没用多少时辰。

萧璟抵达之时,那郎中早接了师弟的消息,战战兢兢候在茅草屋内,来回踱步,叹声不止。

“师父,您这几天天天叹气,又一直往门口张望,是在等什么人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多问,好好去把咱这几间茅草屋再打扫一遍,打扫的不干净,耽误了贵人下榻,师父我把你揍得屁股开花!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干活!”

老郎中蹙着眉头边摸自己胡须边骂那小药童。

小药童不服气的哼了声,嘟嘟囔囔去了屋内干活。

老郎中叹了一声又一声,暗骂自己那师弟,真会找麻烦,当今太子殿下,他也敢往自己这边请。

又不知太子殿下身子如何,能不能治,若真有个不妥,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