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处好人家,还是什么风月肮脏地。
可他自己连小命都捏在人手上,哪敢开口拦。
如今听到女儿哭音,都不敢问一句缘由。
只白着脸背过身去,装作听不到。
膝盖却软得扑通跪在了马车上,人匍匐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一旁的男子见状蹙了下眉,忙扶了他起来。
口中道:“你不必担忧,我只是将那孩子交给了一个老妇人看顾照料。”
话落,瞧着这腿软无用的男人,心内不免唏嘘。
这人当真是窝囊,膝盖骨头都软得很。
除了一张好脸,无半分可取之处。
若非他家昔日在扬州势大,如何轮得到他摘那枝花。
被扶起的病公子,勉强撑着车壁,又是一阵猛咳。
衣袖下滑,露出极瘦弱的胳膊。
在咳声阵阵中,那破败宅院里的孩童哭音也渐行渐远。
他撑着车壁,心内仍旧惶恐。
犹豫再三后,攥着衣袖,开口问:
“壮士可知,云乔眼下在京中如何?那贵人待她可有……可有轻贱折辱?云乔性子清高,往日在我家,便是个难做小伏低讨好男子的性情,那贵人身份高贵,能容得下云乔那性子吗?”
他自己是个风流性子,待外头那些女子,新鲜劲一向不过一二月,没了兴致大都转手送于友人,或是喊些狐朋狗友共欢。
左右又不是正头娘子,自是怎么取乐怎么来。
哪有什么真心的。
云乔那性子,惯来清高。
做人正室妻子尚还要吃些苦头,如何能容忍给人做姬妾,由着人淫欢玩乐。
他在扬州便和那如今在京中的贵人于花楼里打过交道,私心里也将萧璟看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因着自个儿待外头的女子,向来只重美色,毫无真心,只把人当玩意。
自然觉得云乔之于那贵人,也是如此。
这才犹豫的,问了句话。
同是男子,那戴着面具的人,不难猜出沈砚在想什么。
他脸色冷寒,没应声。
直到破旧宅院里的孩童哭音彻底消失在耳边,才道:
“贵人性子清正,后宅简单,云姑娘前头自是富贵荣华路,不需沈公子多费心。”
东宫再复杂,殿下再如何有不是之处,总也好过这窝囊无用的沈砚千万倍。
云姑娘日后,总会想明白的。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落座马车上,抚着袖中藏着的平安符,心中喃喃。
第210章 锁链
*
门外响起一阵步音。
紧跟着宫人禀告声响起:
“殿下,皇后命人传您和杜姑娘一道过去,商议婚仪之事,宫中喜服也已备好,娘娘的意思是,需得您二位亲去试穿。”
禀告声入耳,萧璟视线从锦囊上收回。
皇后一再催促,萧璟便是再如何对婚事不上心,面子功夫也总要做。
“回禀母后,孤稍后便到。”
话落,令陈晋退下,又命人交代嬷嬷看顾好云乔处,才带着内侍去往中宫皇后处。
中宫殿内喜气洋洋,宫中那些个如今早不得宠的妃嫔和外朝几个同皇后关系不错的大臣夫人,此刻围在皇后跟前。
“杜姑娘女中英杰,颇有娘娘当年之风,配太子再登对不过了。”
“日后新婚燕尔,生个嫡出的小皇子来,娘娘就等着抱皇孙罢。”
宫中上下大都清楚,萧璟久未娶亲无有子嗣是皇后心中一大忧。
话自然都往着皇后心坎说。
皇后听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