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是云乔曾经托陈晋,带给她女儿的。
萧璟低眸看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天色微暗,他并未看得全然真切,隐约瞧出那是一枚女子所带的玉佩。
陈晋面色惨白,急忙捡起,捏在手中紧紧攥着。
强压着惧,头也不敢抬。
心提到嗓子眼,强忍着心头慌乱,捏着玉佩,低首恭敬告罪道:
“殿下恕罪,属下连日奔波,身子确实有些吃不住,这才失态了。”
陈晋此时已经稳住,没露出多少马脚。
“江南来回千里,舟车劳顿也是难免的,既是疲累,这几日准你的假,好生歇息。”
萧璟好似并没把一枚玉佩放在心上,淡声继续道:
“过两日销假后,去你从前伺候的主子处当差。”
言罢,目光扫了下他紧攥着玉佩的手。
陈晋将玉佩和锦囊小心捏在掌心,下意识将玉佩纹路式样皆遮掩在掌中,却还是露出了那系着玉佩的一角络带,和那只藏不住的锦囊。
第209章 眼熟
萧璟淡淡扫了眼,瞧见那锦囊后,微蹙了下眉心。
这东西,似有些眼熟。
陈晋想起自己暗中所做之事,心中惶恐至极。
*
半月前,
江南,姑苏城的一处小镇上。
马车停在处老旧破门前,一身劲装的男子抱了个女娃娃下来。
车帘子内,咳音阵阵不停。
面色苍白的病弱男子,一只枯瘦的手,撩开车帘子,边咳边急切地问:
“壮士,敢问你要将我女儿送到何处去?”
一张病中仍桃花潋滟的好相貌,格外惹眼。
抱着小娃娃的劲装男子闻言回首,答道:
“公子不必多问。”
话落,便抱着孩子走向那老旧破败的木门。
说话的人腰带佩剑,面上覆着玄铁面具,整个人透着冷戾血色,满是杀气。
马车上的男人病气沉苛,喏喏不敢言。
临到门口,抱着孩子的男人回头看了眼马车上的方向。
车上的病弱男子一脸死气,若无良药长久将养,也就这几年活头了。
这样窝囊无用的人,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他收回视线抱着尚且熟睡的孩子进了门。
马车上的病弱男子眼瞧着,白着脸咳嗽,到底没开口拦下。
他的身子骨这样子,没钱没药,活不了多久了。
若能给这孩子找个好去处养着,也是好的。
戴着面具的男子进入宅门,剑柄一横就把门给合了上。
那在马车上的病弱男子,也就彻底看不见里头情形了。
宅门内,坐在窗下打盹的老妇人听到门口动静,忙张望来瞧。
“哎呦,可算是来了,早接了你的信说送个娃娃来,这几日,我可一直都等着呢。”
说话的老妇人喜笑颜开,边往外走,口中边嘟囔。
戴着面具的人将孩子递到那妇人手上,温声道:“姨母受累了,劳烦您多看顾。”
“说什么呢,老婆子我一个人过日子,月月受着你送来的银子,正愁日子无趣呢,养个小娃娃,才算是有奔头呢。”那老妇人笑着道。
戴着面具的男子看了眼被老妇人抱在怀里的小娃娃,轻轻点了点她鼻头,取下她小衣裳上系着的一只装着平安符的锦囊收进袖中。
同那老妇人道别后,便匆匆离开。
他踏出宅门的那刻,破败的宅院里响起孩童哭声。
马车上望着那宅子的人脸色更白了。
短短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