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眼瞧着云乔羞红了脸,听着她低声骂他,才朗笑了声,从她身上移开手来。

“怎么总是这样不经逗弄,碰一碰就红脸,嗯?怕被外头人看见?放心就是,他们不敢抬眼。”

他说着,云乔咬着唇峰,却不敢往外看。

“谁似你一般不要脸皮……”她语焉不清,嘟囔地骂他,忙推开他,往内室里头去。

萧璟眼瞧着她背影渐远,才抬步出了卧房。

院落里,下人早候着。

萧璟人行至院子,落坐在石桌旁,给自己倒了盏茶。

“何事?说吧。”他淡声开口问。

下人立在一旁,近前低声禀告。

萧璟听着下人的话,眼眸略沉,末了,摇头低笑了声。

“我这皇兄,倒还真是狗急跳墙了,也不怕他在江南地界数十年积攒的底子,一点不剩地被连根拔起。”

齐王如今人不在江南,江南留的这些,却是他的亲信。

这些人,盘根错节,趴在江南各地官衙身上,敲骨吸髓地贪墨当地的官银。

萧璟早在查那花楼时,便查到这扬州的花楼,背后的主子,大都是齐王亲信。

那齐王,是当今圣上的皇长子,萧璟却是皇帝嫡出幼子。

在萧璟长成前,齐王已经在朝中势力深重。

当年,萧璟被送往西北,归京后同齐王争夺储位,他赢了,将齐王废了一条腿。

一个残废,如何能坐天下之主的帝位。

从此,齐王,永无继位之望。

只是前些年,萧璟尚年幼时,齐王在江南和京城,都经营了数十年,齐王一派树大根深远非一时一日能拔出。

这些年来,萧璟有心整治,而今京城大都在萧璟东宫派系掌控下,江南却是天高皇帝远。

萧璟安排亲信赵琦南下金陵就任两江总督,却处处掣肘。

他有心收缴江南赋税,填补西北军饷空缺。

漠北虎视眈眈,西北撑不了多少年就会动兵,江南的士绅官员却盘踞此地贪墨赋税。

让这天下最繁荣富庶的,年年税银不足。

而这钱,一部分,被地方官员贪污。

另一部分,便通过花楼,送到齐王亲信的腰包,最后进了齐王的私库。

萧璟南下,一为肃清吏治,二为追缴税银。

收不上税,西北就缺税银,缺了税银,将士难免哗变,谁能来守边疆国土?

萧璟摇着手中杯盏,眉眼沉沉,带着兴味盎然的谋算。

挑眉道:“告诉赵琦,立刻从江北大营调兵,围了扬州城,孤那皇兄不是派出私兵,想要了孤的命吗?正好,借此机会,瓮中捉鳖。亲王豢养私兵,这罪名,孤倒要看看,他担不担得起。”

萧璟话落,护卫颔首应声:“属下明白,这就去通知赵世子。”

护卫话落离开,萧璟视线掠过卧房内室的门,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传了今日跟着云乔的护卫,问了云乔在沈家之事。

“她在沈家,见了沈砚?”萧璟沉声问,脸色薄冷。

护卫清楚主子已经知道今日之事,忙跪地叩首,告罪道:

“沈砚跳窗入内,确实见到了云姑娘。云姑娘进卧房陪孩子时,属下等不敢冒犯,离地有些远守着,沈砚熟悉地形,突然跳窗闯入,属下没能及时拦下,是属下疏忽了,请主子责罚!”

萧璟脸色沉冷,手捏着杯盏,问道:“见到她,沈砚都做了什么?可有瞧见?”

护卫脸色发白,心里捏了一把汗,提心吊胆,到底也不敢隐瞒。

只得咬牙如实道:“好似,好似是瞧见姑娘身上的些许痕迹,动了怒,硬扒了姑娘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