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懵懂懂,问:“为什么?”

莫绛雪淡道:“那里人多,且嘴碎。”

从城南的客栈,走到城北,转过一条街,迎面看见一家茶馆,里面人头攒动,坐着服色各异的散修,依稀听见些“继任庄主”“庄主夫人”“天权刀”等话语。

师徒二人隔着面纱对望一眼,走进去,找到二楼,寻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

茶博士送上一碟南瓜子与蚕豆,又问要什么茶。

莫绛雪不语。

谢清徵昔日在缥缈峰为师尊煮茶沏茶,随口说了个师尊常喝的:“顾渚紫笋。”

其时天下了点小雨,乌泱泱一堆人挤进了茶馆躲雨。

不多时,馆内座无虚席。

只听其中一个黑衣散修开口闲谈道:“天权山庄后日才开丧今日城里已经没地落脚了。”

一个白衣男修哈哈一笑:“天下兵器尽出天权山庄!加上天权山庄,与天枢宗、璇玑门、玉衡宫、开阳派世代渊源,这几大宗门都会派人过来吊唁,修真界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交情的没交情的,谁不想来凑凑热闹?若能结交一二名门修士,那便是天大的机缘啊!”

座中一个年长的散修冷眼旁观,轻哼一声,颇有些不屑:“趋炎附势!”

这话有些扫兴,茶馆内一时寂静无声。

有人嘿然,有人赞同,有人面无表情看热闹,有人满脸写着“你清高,你了不起”。

静默片刻,又有人挑起话题道:“听闻璇玑门的‘云韶流霜’已进了城,若能一睹芳颜,我死也值了!”

听闻旁人谈起云韶流霜,谢清徵看向身旁黑纱裹身的人。

莫绛雪不动声色,抿了一口茶水。

那黑衣散修道:“五年前,天权山庄举办问剑大会,邀请修真界各大高手前来挑战,云韶君那时刚出蓬莱不久,籍籍无名,问剑大会上她连败九十七名高手,一举夺魁,名扬天下,云猗庄主将亲手铸造的‘参商剑’和‘烟雨箫’赠予了她,以作贺礼。如今云庄主病故,她来悼唁悼唁,也是应该的。”

原是这么一段渊源……

如今参商剑和烟雨箫在谢清徵温身上。

谢清徵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和佩箫,隐隐有些伤感。

那位云猗庄主,她虽无缘面见,但在未名峰学习各家门派历史时,她也听闻过云庄主的声名。

听说是位君子般的人物。

当年拜师,选择了佩剑与法器后,她还说过,若有缘,要当面和庄主道一声谢。

可惜……可惜……

忽听得背后有人压低了声音,与同伴谈论道:“我听说云庄主这病来得蹊跷啊……”

这话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谢清徵也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

一个头发花白的散修忙问:“怎么?云庄主的死,另有隐情?”

又有一个胖子低声道:“我也有耳闻,云庄主是当世有名的高手,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旧疾,怎么说病故就病故了,而且……”

旁人问:“而且什么?别卖关子了!”

那胖子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而且啊,那云庄主一死,庄主夫人就跟着不见了。”

有人道:“别是殉情了吧?听说她们夫妻二人感情甚笃。”

那胖子道:“不仅庄主夫人不见了,云庄主执掌的天权刀,也跟着一块不见了!你们说蹊跷不蹊跷?”

“啊?”这个消息倒出乎众人的意料。

这时,有个瘦高个的散修道:“我想起了一些旧事,也许,云庄主和庄主夫人的感情不像传说中那般好……”

众人纷纷道:“这话从何说起?”“他们二人一个天权山庄的庄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