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提醒道,“去楼下的绸缎铺子,买身衣服换了再出去玩。”
她身上还穿着璇玑门的黑白色的道袍,秀若芝兰,气度温雅,一副温软好脾性的模样,少不得会有闲杂人等凑上来攀谈。
她应了一声:“好。”
莫绛雪又将自己的白纱帷帽戴在她的头上,遮挡她的面容,道:“去吧。”
帷帽是时下女子的流行装饰,寻常得很。
但莫绛雪的这顶白纱帷帽,与她那件白底红纹的衣裳一样,用银红色丝线绣了符咒,辟邪避祟,百鬼不侵。
谢清徵摸了摸帷帽,带上剑和箫,欢欢喜喜地出了门,买了身新衣裳,又将道袍送回了客栈楼上,同莫绛雪道:“楼下绸缎铺子的老板说‘要想俏一身孝’,她给我挑了件白衣,说是什么‘月华流光绡’制成的,师尊,你说,好看吗?”
说着,原地转了一圈。
十八岁的姑娘家,凡心甚炽,还是爱漂亮的年纪,也是很在意她人眼光的年纪。
莫绛雪凝眸打量片刻,颔首,平静道:“好看。”顿了顿,又道,“掀开白纱,让我看看。”
谢清徵依言掀起帷帽上的白纱,望着莫绛雪,眼波流转,嫣然一笑。
一袭白衣,妍若春花,风华正茂,眉心的那一抹赤红色印记分外惹眼。
隐隐约约,也有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
两两对视片刻,莫绛雪眼里有了几分不自觉的笑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淡声道:“去吧,午时前回来。”
*
街上来来往往甚多修仙人士。
谢清徵吃了一碗槐淘冷面,觉得滋味不错,打包了一份,送回客栈给莫绛雪尝一尝,然后继续在街上闲逛。
吃着了味道不错的糕点、零嘴,她都会打包一份,送回客栈。
新冶城城池上空布了结界,修士无法御剑飞行,谢清徵来来回回跑着,竟也不嫌麻烦。
有时跑着跑着,她还会下意识使出天枢宗的[万象步]来,移形换影般,穿梭在人群,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
来回跑了五六趟,第七趟返回客栈时,她见师尊换下了常穿的那一身白底红纹的衣裳,着一袭淡绛色的薄衫,雪白的脸颊在那一袭淡红色的映衬下,更添几分冷艳。
谢清徵看得心跳微微加速,忙问道:“师尊,你也要出门吗?”
莫绛雪瞥了眼桌上小山似的点心,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离不得我吗?”
“啊?”谢清徵耳根一阵发热,“哪哪哪有……”
“每隔一会儿就要回来看我?”
“那是为了拿东西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莫绛雪微微扬眉,淡声问道:“老人家?我很老吗?”
这是对年长和尊贵者的敬称,修炼到结丹期的修士,容颜不老,有时无法凭外表判断年纪,晚辈讨巧卖乖,便会这么称呼门派的长老们,不料师尊竟会揪住这点打趣。
谢清徵连忙拨浪鼓般摇头:“不不不,师尊你一点也不老……”
莫绛雪又好奇道:“你为何这般容易脸红?”
“因、因为我的脸皮还没修炼到您老人家那般……”
厚。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是不敢完全说出口的,谢清徵半吐半露。
莫绛雪知晓她的言下之意,淡淡一笑,倒也不再继续逗她,戴上了一顶黑纱帷帽,黑纱从头包裹至脚,她又将武器缠上了白布,一本正经解释道:“云猗庄主死得蹊跷,我想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谢清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问,“为什么不直接问天权山庄的人?”
莫绛雪道:“自己想。”
谢清徵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