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逐客令,一众师妹们忙和谢浮筠洒泪挥别:“大师姐,撑住!”“大师姐,我明天再来看你!”“大师姐你旁边那狗好可爱,借我玩两天!”
谢浮筠朝她们挥手:“滚滚滚……”
谢清徵瞧见这段温馨画面,想起了璇玑门的师姐们,心中一暖。可转念又想到,谢浮筠后来被逐出了宗门,乃至身死魂灭,不由一阵黯然。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谢浮筠伤好之后,去戒律峰思过,孤鸿影命人不许探望。
那条小黑狗,整日里只能跟着谢幽客。
它这时还是一条普通的犬,身上没有丝毫灵气,还需要吃喝拉撒,好在它饿了懂得去山上打猎,渴了就喝山泉水。
谢幽客心情好时会带它在天枢宗的各峰四处走一走,心情不好时,就整日待在院中练剑。
她心情好的时候不多,因为她在门派里的人缘,似乎不太好。
相比谢浮筠的呼朋引伴,谢幽客显得有些孤僻,不知是她主动孤立了别人,还是别的师妹师弟有意将她排除在外。
那些同门甚少与她说话互动,从不会主动找她玩,只有例行的公事公办。
她与谢浮筠同住一个院中,谢浮筠被关了禁闭,她每日也甚少出门。
有时黑将军自己一人在外溜达,会听见一群少年人聚在一起议论谢幽客:
“二师姐也太清高了些。”
“人家是公主,皇家贵胄出身,自然与尔等平民不同啦。”
“听说她一生下来,钦天监的人给她算命,说她要是养在皇宫里必定夭折,皇后不信,一直养在身边,结果她大病小病不断,这才送来天枢宗。”
“你们是没见到她当初上山拜师的架势,三百多箱的宝剑,三百多箱的金银,三百多箱的珠宝,一千多个随行修炼的侍从,吃的穿的用的,都还是皇家的规格,啧啧啧,哪里像是来修行的,简直就是来享福的。”
“羡慕不来啊。”
“她小小年纪就和宗主一样,刻板又严厉,规矩还多,我见了她就害怕。”
“我看也就大师姐能压她一头。大师姐学东西比她快,剑法比她好,修为比她高,你说她是不是不服大师姐,所以才一直对大师姐颐指气使?”
这狗不知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冲那些同门恶狠狠地汪了几声,吓得他们以为是谢幽客来了,连忙噤声,朝这狗看来。
没见到谢幽客,一个同门哈哈笑道:“行啦行啦,都少说几句,大师姐不喜欢你们这样说她,你们看,连大师姐的狗都要护着她。”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向远处走出,那狗也向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往一棵大树后走去,看见了抱剑而立的谢幽客,紧抿双唇,神情冷厉,握紧了拳。
黑将军甩了甩尾巴,站起来扒拉她,眼巴巴地看着她笑,像是在哄她开心。
谢幽客垂眸看那狗,拂袖而去。
黑将军连忙跟上她。
她连人带狗,去了戒律峰。
彼时谢浮筠正在戒律峰的一块石碑旁,百无聊赖地倒立,视线中出现谢幽客的身影,她恍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从石碑上下来,拍了拍手,一把抱起朝她扑来的小狗,笑着看向谢幽客,欢喜道:“师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们!”
她这人热闹惯了,一天没人和她说话,就难受得紧。
谢幽客并未多言,拔出佩剑,一剑袭来。
“铛”一声,谢浮筠熟练地举剑格挡,“又手痒啦?是了,我被关在这里,没人与你拆招,你肯定也想我了。”
这一格挡不要紧,谢浮筠手臂一麻,忽然抬眸看了谢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