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既然长了翅膀,就会像你一样渴望自由,晏开。”贺染狎昵的贴着他的耳廓说,“把它放了吧,我不喜欢叽叽喳喳的东西。”

晏开握手术刀的手向来很稳,这会儿指尖却有稍稍的发抖,他五指僵硬的打开了鸟笼的门,小心翼翼的将那只小毛球拿了出来。

“放了它。”贺染用命令的口吻说。

晏开缓缓松开五指,掌心里的小毛球扑腾了一下翅膀,然后就振翼飞了起来。

这小毛球看着胖乎笨重,但是转眼间就飞出两三米远了。

但是下一秒,晏开的耳边炸开一记沉闷的枪声,那半空中的小白鸟瞬间失去了振翼的能力,直直的从半空坠了下去,砸到了他面前几米外的草地上。

晏开蓦然回头看向一旁,是刚刚那个男人开的枪!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贺染在他耳边风轻云淡道。

晏开牙关发抖,说不出一句来。

“罗戬。”

这是刚刚开枪那男人的名字,听到贺染叫他,他随即又拿了个礼袋过来。

贺染接了过来,然后从礼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说:“说了你打个金的,看看合不合适。”

晏开原本微微抖动的手腕被对方握得紧紧的,贺染用钥匙给他打开手上那只银色手环,又将一只金的给他套上去。

“刚好合适。”

话音刚落,他将旧的那只银手环交给罗戬,罗戬奋力往前面的湖中一扔,大约半分钟后,湖心炸开三米高的水花,水底还回荡着足足十秒钟长的闷雷声。

“银色太次,金色配你刚好。”贺染满意道,并在他腕心亲了一口。

晏开眸色惨淡,是无奈的失神。

过后所有人都离开了,贺染也走了,只剩下晏开一个人坐在原地久久的发着呆。

天色彻底暗下去的时候,他才脑子空空的捡起那个鸟笼,过去将那只已经冰冷僵硬的小胖鸟重新捂进温热的掌心里。

他失魂落魄的往红树林里走,此时天已经黑得看不清脚下的路了,他尽可能的找到了一块比较平坦的泥地,然后用手开始刨土。

没一会儿,他的身边蹲了个人。

晏开抬眸一看,是罗戬。

罗戬小声的说了个抱歉,并用一把折叠短刀替他挖起了坑,两人沉默着将小东西给埋在了这里。

回去前,罗戬几番欲言又止后才说:“您不用责怪少主,这是我杀的。”

晏开将那轻盈的鸟笼往树丛里随手一扔,冷冷道:“狗咬了人,狗主人就能脱身事外吗。”

“……”罗戬回避了对方的责问,只说:“您尽快回去吧,天黑了。”

回到宿舍时,里面已经坐着个人了,晏开视若无睹的越过对方,径直走到阳台那儿洗了手。

贺染百无聊赖翻看着晏开的就诊记录,看到对方进来了便问:“埋好你的自由了吗。”

“……”晏开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旁若无人的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阳台后的卫生间里传出来,贺染干脆闭了眼,头耷在椅子靠背上,脑海里的画面全跟着那水声的动静变化。

这会儿晏开应该是搓大腿根,也可能是在搓脚背,他很肯定那水声是打在背上,总之晏开是在弯着腰,如果他现在进去,就可以看到对方正撅着屁股,且毫无防备……

等人洗完澡出来,晏开才开口搭理他说:“你想我怎么赶你。”

“我待会自己会走。”贺染起身,“你还没有留我过夜的本事。”

晏开不搭腔,自顾自的钻上了床。

“前几天我回了伊尔库兹克。”贺染挪步到床边坐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