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对方又找来一张浴巾给他披到肩上,这是为了防止头发碎留在身上,男人应该也不擅长这种事,但是他的耐心很足,没多久,陪伴了晏开几年之久的长发变成一簇簇弯弯绕绕的过往掉落在地毯上。
因为工具有限,男人只能尽量帮他剪出个常见的男士头,后脑勺那里还参差不齐的,不过这也不难看,晏开自己抓了一下,他还是很满意的。
晏开同对方道了谢,然后又开始脱衣服。
男人这下表情微变,问对方什么意思。
晏开解释说自己已经被那群人眼熟了,尽管剪了头发,但是他担心他们还记得他的穿着,他想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再出去。
男人没再说什么,晏开再三道谢后就出去了。
但他离开房间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猫在顶层里,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轮船再次启航他再下去。
船上少了一半人,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后来因为一点误打误撞,船上有人出了意外,他以自称临时船医的身份为自己求得了生存的希望。
一周后,船只在泰兰某个岛上靠岸,有一部分人得以自由离开了,但是他不行,因为他已经被默认为是这艘船上的船医,也就是“自己人”了,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正言顺进入了一个叫WOLF的国际雇佣兵组织了。
这期间他没有再见过贺庭和那个混血男人,他稀里糊涂的被一个叫马飞的人安排在了岛上的医护室里工作,而他居住的宿舍就在医护室所在这栋军用宿舍楼的四楼。
在目睹了几次血腥残暴的画面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他问过马飞自己是否可以离职,但对方给他的回答是不行,他的职责积分还不足以自愿离岛。
但晏开又不能说清事情原委,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个像他一样自称是厨师混上岛来的年轻人试图逃离岛屿最后被击毙的画面。
一直到一个月后,他被传到草场为拉练中的雇佣兵急救,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当时他正在靶场中间为一个骨折的年轻士兵做急救工作,而那男人就坐在一旁的轮胎堆上看着他忙活。
回去后,他跟马飞打听起这人来才知道对方叫贺染,是组织老大的儿子,刚刚从北俄某部队退役,也是一个月前跟他坐着同一艘船刚刚上岛的。
晏开深知身边全都是群狼才虎豹,他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所以他动了向贺染求助的心,毕竟船上一事让他觉得贺染或许是个好人。
可他又没有与贺染碰面接触的机会,又过了一个月,他都没有再见过贺染,慢慢的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始另寻出路了。
但是没几天后,他被传去红楼,说是有人受了重伤,他赶到那儿了才知道受伤的人是贺染。
贺染当时已经是半晕过去了,他的胸口前有一道非常长非常深的刃口,血淋淋得翻开了肉花,已经是必须要局部麻醉和缝针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