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灌进车窗里,晏开在贺染的安抚下情绪稳定了下来,下了出租车后,他们在海埂公园外买了面包,然后就进去了。

他们跟着路标指引一路来到海埂大坝,已经是二月份下旬了,翠湖的海鸥已经飞得差不多了,滇池这里倒是还有不少在湖面上盘旋起落着。

今天天气好,傍晚的余晖与水面交融成一张溶金阔画,周遭的游客很多,两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个比较空旷的站位。

“这个面包,人可以吃吗。”贺染便拆面包袋边问。

“你饿了?”晏开问,“我前面问你要不要吃舂鸡爪你还拒绝。”

贺染还是那副抗拒的表情,“吃鸡的爪子感觉怪怪的,有点可怕。”

“这还可怕啊,还有吃蜂蛹蜈蚣的呢。”

“你不要说了。”贺染表情更加精彩了,“好可怕。”

晏开低头闷笑,“你不是说你在部队里生鼠肉蚯蚓都吃吗,这些怎么就可怕了。”

“不一样。”贺染想想就觉得胃寒,“吃老鼠蚯蚓是为了生存,但是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用蜂蛹蜈蚣这种虫子充饥……”

“没有好端端啊,有的人就是为了品尝而已。”

“我不要成为这类人,你也不要。”贺染用面包堵住对方的嘴,“否则我不会再和你亲嘴。”

“哪有这么严重,要是你误食了呢?”晏开差点笑岔气了。

“我要把我的肠子切掉。”

两人又拆开一袋专门喂海鸥,海鸥飞近叼走他们手里的面包块时,贺染才看清说:“这是红嘴鸥?”

“是啊。”晏开躲在对方的外套里,头顶上垫着贺染的下巴,“你知道这些海鸥从哪里来的吗。”

“哪里?”贺染问。

“西伯利亚。”晏开说,“从你的家乡飞过来的。”

贺染确实不知道这个常识,所以他也很是意外:“真的?”

“当然是真的,主要是从贝加尔湖飞过来的,也有从蒙古乌苏布湖和新疆博斯腾湖飞过来的,说不准有那么一两只还在你家楼上休息过才飞过来的呢。”晏开打趣说,“你有没有看到哪只脸熟的?”

贺染竟然萌生了一点近乡情怯的情愫,他笑笑:“那它们岂不是飞了很远才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