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挨着贺峥坐在新铺上的米白色毛绒地毯上。

红酒醇香浓厚,丝滑地流进了胃部。

是贺峥提议的喝酒,但大半都倒进了林向北的杯子里,贺峥倒多少他就喝多少,他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要灌醉他没那么容易,但太安心的缘故,放松得有一点醺醺然,像倒在柔软的棉花堆里。

贺峥一只手抬起来揉他的脑袋,拨开他额前微濡的头发。

林向北迷离地笑了笑,偏过头亲吻贺峥的干燥的手心,一寸寸地亲,借着酒劲哑声说:“谢谢你有空陪我过年。”

重逢之后,贺峥听过好多次林向北的道谢,溢于言表的感激,这其中有没有另外的成分?

他的手挑了挑林向北宽松的衣领,往下,摸在了林向北的左手心上。

抓住这只手,揉着每一根指节,揉热了,顺着掌心,五指圈住那一截突起的腕骨。

刺耳的“残疾”两个字凭空地又在心里炸开,比烟花还要崩裂的程度,他的眼神变得有一点沉,想要知道得更多他们之间有大段的十年的空白要填补进去,然而还未开口,林向北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突然地将手抽出来,继而俯身。

贺峥眼眸下垂,两条长腿放直了。

林向北嘴唇在梭巡着什么,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贺峥将两只手微微往后撑,让林向北的动作更方便,再多的话也比不上最直接的肢体接触来得痛快,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够最坦诚对面对彼此,不必费劲地猜测他在想什么,身体的反应会告诉你他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林向北十分卖力,发出了一些声音,近乎献祭一样的姿态。

贺峥呼吸越来越沉,轻攥住他的头发,将他已经微湿的脸抬高了,垂眸注视着,“不是不喜欢吃吗?”

说的是公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