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个梦很不同寻常。
梦里的他身边多了一个人,个子比他高,也穿着校服,每到放学就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走过长长的一段路。
文沅想问他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和他做朋友,对方却摇了摇头,说,“不愿意。”
文沅发出一声呓语,抖了一下,但没醒。
他又回到梦中,迫切想看清那个人的脸。画面一转,那个人站在原地,自己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下一秒,他看到一张带血的脸。
是梁为泽的。
文沅猛地惊醒,“梁为泽!”
他叫了一声,想要下床时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疼痛。
文沅惊出一身冷汗,攥着被子兀自喘息的时候,梁为泽拧开门进来了。
见他表情惊惶,梁为泽皱眉走过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随着房门打开,屋外厨房的食物香气飘了出来,夹带着熬汤的咕噜声。
文沅心里绷紧的弦忽然就松了。
眼眶酸涨,他急切地抱住梁为泽脖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梁为泽僵了僵。
“真做噩梦了?”很快,他声音低柔,双手在文沅背上反复摩挲。“还是吓到了?”
梁为泽想起医院文沅跌坐在地时的神情,眼神一暗。
文沅不说话,只紧紧地抱着他。
良久,“……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梁为泽问,“我吗。”
文沅摇头。
梁为泽叹了一声,双臂收紧,“你得接受这样的我。”
“我并不能永远自控,尤其是和你有关的事。”
秦子阳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让他失了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动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让秦子阳永远闭嘴。
秦子阳是文沅的初恋,在最懵懂青涩年纪初开的情窦,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嫉妒得要发狂。
甚至在最开始认识文沅时,文沅还在为秦子阳流眼泪,当着自己的面。
“你别听他说的话。”
文沅伸手抚上他包扎过的眉头,动作轻柔,“我爱你。”
三个字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脱口了,他不止说了,还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梁为泽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文沅主动凑上去,梁为泽挑眉,放任文沅轻啄自己的唇瓣,最后再反客为主,握紧手里的腰。
气氛胶着黏糊,就在这时,厨房突然飘出一股更加黏糊的味道
梁为泽脸色一变,松开文沅匆匆走了出去。
“……”
文沅在床上愣了几秒,接着,捧着肚子笑得直往床上倒。他笑个不停,刚才梦里的阴霾似乎也随着这个小插曲而一扫而空。
出国过年的计划,因为文沅的意外受伤而搁置了。
施舒和施雯在电话那头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决定回国,在国内正儿八经过个传统年。
临近过年气温骤降,文沅的心情却像沸腾的岩浆,飘飘然了好几天。
“这么高兴?”
“当然,”文沅反问,“我不用出国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梁为泽笑。
“小姨给我发消息了,正常时间落地。”法国那边难得没有遇上极端雨雪,文沅低头找帽子,准备出门接人。
“我去。”
梁为泽按住他的手。
医生说文沅的脚需要静养,去机场来回折腾,没必要。
“也行。”文沅略一思索,很快又狡黠地笑起来,“为什么你去接呀,你是我什么人呢?接家长这种事,也太亲密了吧……”
梁为泽瞥他一眼。
“你说我是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