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小乐愣在原地。躲闪不及,陈琨伸手掏出他随身带着的吊坠挂件。
“漆都掉了,你还留着干嘛?”
陈琨把东西拿到他眼前,咬牙。
郝小乐像丢失所有力气一般,呆呆地站着。
“你明明就”
陈琨话还没说完。
“病房里那两个是不是你们朋友?”一个年轻护士走过来,语气很急,“里面打起来了,还不赶紧去看看!”
陈琨一怔,郝小乐趁机推开他,快步走向病房。
才到门口,就被里面传来的拳肉摩擦声骇了一骇。郝小乐皱眉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令他狠狠一惊
秦子阳“大”字形躺在地上,眼睛半眯着,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梁为泽从他身上起来,眼神带着狠戾。
看见墙角的文沅时,郝小乐更是眉头紧皱。
梁为泽冷冷越过秦子阳,径直走向文沅,将人从地上抱离,“不怕。”
文沅眼神迟迟没有焦点,他摸上梁为泽的眉骨,声音发颤:“你流血了……”
“怎么回事?”陈琨跨步迈进病房,扫视一圈。病房里的花瓶陈设全部被扫落一地,桌椅分家,其中一把椅子脚还断了。
很显然,这两人在他们走后打起来了。
“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就听见打斗声,”护士说,“你那个朋友去拉架,腿还伤着,怎么拉得住?摔到地上了,那俩人才堪堪停手。”
陈琨听完扫了地上的秦子阳一眼,伸脚踢他:“还活着没?”
秦子阳手撑着地爬起来,“恼羞成怒了?今天你就是把我打死,”他笑了一声,“也改变不了我和文沅在一起过的事实,你有的,我也有过,甚至比你想的还要多。”
秦子阳擦去嘴角鲜血,玩味地笑。
陈琨去看梁为泽。
“滚。”
说话的是文沅,他看着秦子阳,“滚出去。”
“呵。”秦子阳冷笑。
“哎你头上的伤不不包扎一下啊……”小护士追了出去。
“去包扎。”文沅说。
“不用。”
梁为泽眉弓正上方被花瓶的碎玻璃划出一条血痕,血珠一直蔓延至眼皮上方,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去包扎。”文沅重复。
梁为泽看文沅,良久才起身离开了病房。
包扎的时间很快,梁为泽出来的时候,文沅的片子也拿到了结果,没有伤到骨头,和医生判断的一样,韧带拉伤,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还可以么你?”
梁为泽要去取车,陈琨拦了下,“不行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
梁为泽把文沅抱上副驾,沉默地替他系上安全带。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回到公寓,梁为泽打电话预订轮椅,文沅把自己缩在床上,牢牢用被窝盖住。打完电话走进来,梁为泽只看到他的背影,连一双眼睛都没露出来。
“不闷吗?”
没有得到回答。
梁为泽在床边坐了一会,看着文沅留给他的背影,然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他才刚走,文沅睁开眼睛,眼眶一周都是红的。
他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文沅满脑子都是梁为泽流血的画面,血从眉毛上滴下来,很快就染红了整张脸。
还有梁为泽和秦子阳扭打在一起的画面。他从来没见过梁为泽打架,现在想起来,梁为泽那个阴翳的眼神,还是会叫他心头一颤。
文沅睁着眼睛,身体上的疲惫逐渐涌上来。
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