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

“啊什么啊!”许南珩喝道。这点倒是城市乡村怪统一的,遇事先九曲十八弯地啊上一声。

“赶紧的,《次北固山下》王湾。”

草场这里其实也都是枯草了,但大自然一年四季就是这样,有什么吃什么。这几个孩子刚才还在拿枯草搏斗,大概就是看谁扯的草最结实,两根草拽着两头,互割。

这回没辙了,都开始背了。

在这儿背书可真是看着天背,连个偷看的课本都没有。

一群人在这儿边放牛边背诗,那帅得不行的数学老师坐在马上垂着眼听着,听谁没出声谁背岔了。

他确实没想到方识攸会路过这儿。

听见开车声儿的时候他没多想,至多就是村民路过呗。然后听见那车按喇叭了,许南珩回头,顺势将缰绳一拽,马儿前蹄一抬,原地掉头。

许南珩笑起来,看见胳膊搭在车窗的方识攸。

“这么巧?”许南珩问。

“过来拉病人,前边村里有个腿脚不方便的大姐。”方识攸说,“你呢,这么多人,秋游啊?”

“放牛。”许南珩说。

枯草草场上,许老师白衣白裤骑在黑马上,映在方识攸眼眸中。他很耀眼,像这藏南高原的一捧雪,说一句天下无双也不为过。

方识攸开门下车,走过去,问他:“你会骑马呀?”

许南珩勾勾手,示意他靠近,然后俯下来:“在下京城富二代,上过马术课。”

“厉害。”方识攸点头赞许。

那群孩子已经开始顺着背,背到《天净沙·秋思》了。

方大夫倒是听着大家背的都一样,然而高马上的许老师倏然坐直,眉头一蹙,扭头喊:“谁背的‘枯藤老树昏鸦,收拾东西回家’?!”

“这都听出来了。”方识攸震惊。

同时,大家齐齐往一个方向看。看的正是周洋、德吉、多吉,落在队伍最后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