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眼皮都没抬一下:“照做就是。”
徐善讪笑应是,面色却不好看,疯狂和隔壁桌自家娘子眼神交互。
徐慎又开口:“我记得玉氏带来的田产、庄子,是不是闹灾荒的时候安置禹州的远亲用了?”
老三徐斌点头。
“大哥记得没错,七年前禹州先旱又闹蝗灾,庄稼颗粒无收,禹州表亲走投无路投奔而来,正好先嫂嫂打理庄子的庄头儿竟纷纷都患了恶疾去世了,二哥就做主把人安排去了庄子上,说是既有人盯着庄务,禹州表亲也有了落脚的地方,一举两得。”
徐善急了,“怎么成了我安排的了,不是……”
徐慎摆手,“七年了,够情分了,也是该缓过劲了,是回禹州还是想继续待在庆阳也该有个准话,既然是老二允下的,那就辛苦你在跑一趟,让他们是去是留尽快拿出个章程,总占着玉氏的嫁妆庄子也不是个事,传出去让人笑话。”
徐善:“……”
请人容易送神难,怎么当初大家伙默认的事,到现在要他去平?
禹州那伙儿人那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徐善心里苦,可徐善不敢说,昨晚那样大的动静…
他家嫡亲大哥哥面色瞧着就不善的很,可是不敢让这把火烧到自己,徐善也只能无视自家媳妇要吃人的视线闷声应下,想着到时候把这事是徐二那小子提的透露给禹州那群人,狗咬狗的时候,他就能完美隐身…
徐福胖成球的身子很快去而复返,神色踌躇,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徐慎拧眉:“有话就说。”
“是,”徐福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子,开腔道:“老爷,二少爷他…他骑马出去了。”
“砰”
徐慎扔了筷子,饭厅几十号人大气不敢喘。
胡氏眼珠一转,想开腔拱火,“老爷莫…”
“遣人去把那逆子给我绑…找回来,禁足澜沧苑,没有我的吩咐不得随意外出!任何人不得随意探望!”
“是…”
徐福应下,同时心里暗戳戳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禁足而已…
朗日高悬,碧空万里,湛蓝的天空无一丝云彩。
官道上,一匹黑马极驰,身后卷起阵阵狼烟。
“二…二少爷,慢些…慢些吧,我这幅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哎呀~慢些我的爷…”
正是徐二和镇上的明医孔大夫。
马背上,徐二发丝披散,嘴唇微抿紧,下巴青涩胡茬儿为他增添了一抹颓色,精致俊朗的眉眼紧紧蹙在一块,隐隐透出来几分懊恼。
孔大夫叫的越大声,他马腹夹得越紧…
一路飞奔回徐宅,翻身下马,顺便把翻白眼儿大夫给“端”下来。
没错,就是‘端’下来的。
“二少爷您干什么去了,老爷…啊!”
尽职尽者侯在大门口的徐福,大块头直接被徐二无视,一阵风越过他奔向后院,还差点把人撞到。
“等…等一等我的爷,府…府里是哪位贵人要…要生孩子么?”
就这还是笨重药箱挂在徐二身上,孔大夫都上气不接下气都追不上他的脚步,被徐二生拽着深一脚浅一脚不辨方向跟着。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生孩子更要紧的事儿…
可…徐二不是昨天才成亲么?难道是奉子成婚?
可…也不对呀,镇上都在传徐二可是寻了个男人拜堂,闹了不小的笑话呢…
澜沧苑院门口,玉谨尽职尽责守着,徐二脚下生风,拉着孔大夫奔向卧室……
“砰”
门开了,檀香四溢,屋里杂乱无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战况是何等激烈。